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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爹：“？？？”

    好什么好，好個屁！

    陸別時根本不鳥這位肥頭大耳的葉爹，十分認(rèn)真的點點頭：“你要對我負(fù)責(zé)?！?

    后來一語成戳。

    最傷心的還屬葉爹。

    桑桑和陸別時成為了青梅竹馬。

    2.

    1915年，桑桑五歲。

    桑桑已經(jīng)是個胖乎乎的小團(tuán)子了！

    葉爸葉媽從來不拘著她，主要是也拘不住。

    桑桑好似生來就會一般，體能比大帥爹的副將還要好，別人家說孩子上房揭瓦是形容詞，雞飛狗跳是表示自家孩子活潑，但到了葉桑桑這里是動詞。

    桑桑今天又站在房頂上了。

    她矮矮的身高伸長了脖子向街上張望。

    她看見街上有許多人，還有一些留著辮子，有些人剪了頭發(fā)。

    還有的跪在地上，想要賣身葬父——賣身葬父的女孩兒她已經(jīng)看了好幾年了，她都忍不住在想這女孩兒的爹爹難不成還沒有下葬？那尸體不會臭嗎，不會腐爛嗎？直到后來她看見裹在席子里的那位“老父親”偷偷的扣了扣屁股。

    桑桑還發(fā)現(xiàn)街上的人好似比之前更瘦了，和之前相比，大家臉上似乎多了一絲迷茫。

    桑桑覺得有些奇怪。

    明明以前那殺豬匠每天都能將豬肉賣完，每天都樂呵呵，隔壁米糧店的老板總是站在第二級臺階上吆喝，但現(xiàn)在殺豬匠的肉都賣完了仍然愁眉不展，隔壁的米糧店老板的店鋪生意依舊紅火，但吆喝聲都沒以前那么大了？

    難不成是自己沒有去消費？

    五歲的桑桑尚且不明白什么事國情，什么事災(zāi)荒，什么又是戰(zhàn)爭。

    她只知道現(xiàn)在大家好像不快樂。

    于是她站在房頂，對著底下從小照顧她的奴仆大聲道：“我要上街！”

    這才是桑桑心里的真實想法！

    “我的小祖宗唉，您先下來，房頂這么高，您要是摔了可咋辦啊，到時候大帥回來，肯定會生氣的?！?

    桑桑才不信：“我爹最喜歡我啦！”

    但是她爹說這幾天街上不太平，不準(zhǔn)她出去玩兒。

    忽然她又看見街上出現(xiàn)一大群穿著黑色學(xué)生裝的青年，高舉著旗幟，口中念著口號。

    桑桑那年五歲，但這日的這一幕，她到死都沒有忘記。

    高舉旗幟的學(xué)生的模樣一直深深的印刻在她的腦子里。

    以及——德先生和賽先生。

    桑桑也不高喊要去街上玩兒了，她能感覺她爹這些日子越來越忙。

    聽說這兩年不太平，有些百姓過不下去啦，她爹著急的嘴角都起了火癤子。

    桑桑覺得她爹是好爹，也是好大帥。

    七月正是雨季，她爹和隔壁的陸爹一合計，要將城外和城內(nèi)流浪沒飯吃的百姓一口糧食。

    桑?？匆娔侨兆约业目诩Z一袋一袋的往外運，急的直掉眼淚。

    葉大帥不明所以，桑桑大哭道：“爹，你將糧食給了他們，我和娘還有哥哥不會餓死吧，嗚嗚嗚，我不想做餓死鬼啊?！?

    彼時，桑桑已經(jīng)聽到大帥府的傭人說誰家誰家的老婆子被活活餓死啦，誰家誰家的小子也因為沒糧食也死啦。

    桑桑怕被餓死，但更怕家人一塊兒死。

    她畏懼死亡。

    葉大帥哭笑不得，趕忙解釋家里的糧食夠吃，但城里的糧食卻不夠吃了。

    桑桑問為什么，是因為大家懶嗎？

    葉大帥也不知如何解釋，或者說怎么解釋，自己這個五歲的乖囡囡才聽得懂。

    “囡囡啊，這些糧食是咱們家的沒錯，但是沒有城里城外的百姓相護(hù)，爹也當(dāng)不了大帥，拿不動槍，那些受災(zāi)的百姓爹得管，不然良心過不去，你明白嗎？”

    桑桑是不明白的，眼淚還嘩啦嘩啦往外冒呢，卻還是乖乖的點點頭。

    葉大帥再次感嘆還是小棉襖好。

    等葉大帥將糧食收拾好準(zhǔn)備出去賑災(zāi)的時候，桑桑也忽然帶著院子里的奴仆大包小包的出來了。

    葉大帥正疑惑，結(jié)果一看包里的東西都震驚了。

    桑桑道：“爹，你說的沒錯，要不是百姓們支持爹當(dāng)大帥，不然我也不能每天能吃到小雞燉蘑菇，這些都是爹娘還有哥哥們給我的，還有好多零花錢，爹你拿去給百姓叭！”

    葉大帥驚呆了。

    桑桑這里面很多都是他平日里送女兒的稀奇玩意，他不吝嗇給孩子花錢，卻也不知道不知不覺當(dāng)著桑桑有這么多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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