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轟隆隆!” 又是一陣電閃雷鳴,狂風呼嘯,亂草紛飛,雜樹傾斜,亂草雜樹之后,一頂高高的帽子隱現其中,慕容雪看著坡下的五毒日初二人,表情凝重。 “這可,如何是好呢?” 雨水,打濕了五毒的骷髏面具,打濕了日初的傘面,打濕了慕容雪的帽子,同樣也打濕了賢圣居二小姐東方海棠懷中所藏的夷蓮香。 此時,洛菏正站在海棠的對面,云沉到雨落,黑夜到黎明,他們已經斗了有些時候了。洛菏瞥了一眼自己左胸前淡粉色的掌印,輕嘆聲中帶著難以言喻的苦澀。 他心里很清楚,自己的實力遠勝于海棠,然而海棠所持的夷蓮香卻讓他的蟲蠱發揮不了任何作用,因而自己才會被這丫頭糾纏這么久,還硬生生地挨了她一掌。 一想到這夷蓮香還是當年自己親手交給東方白的,又摸了摸被左展那一拳打的有些紅腫的臉頰,他便不覺苦笑一聲,想來也是因果,自己造下的孽,怎么逃也是逃不開的。 只是這雨,來的倒也及時。 洛菏面容淡然,水藍色的頭發柔軟綿長,碧色的眼眸縹緲而又自帶神韻,他仰面望天,任由雨水打在他的臉上,他竟然有種很舒服的感覺。 果然,這臉,還是要多洗洗,才能保持清爽。 “海棠,放棄吧,夷蓮香遇水便效力大減,接下來,你可就沒機會再碰到我了。” 洛菏語聲淡淡。 海棠捏緊了拳頭,她現在很是生氣,因為眼前的這個人,從開始到現在,都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他看上去根本就不在乎與自己的戰斗,然而她可以忍,因為她不是東方白,她可以忍受眼前這個男人的冷漠,只是她著實為自己的大姐感到不值。 海棠盡量保持心緒平穩,她道: “你已經中了我一掌?!? 僅僅短短的八個字,其中意味卻很是深長,就好像是在說,這世間任何人,只要中了我一掌,便就不會再有機會逃脫。 洛菏感覺到了自己左胸口的異常,他忽然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身子順勢而下,一頭栽進了草地,沒有發出任何痛苦的哀嚎,甚至連本能的哼聲都沒有。 他似乎就這樣死了一般,看似一動不動地趴在了地上,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肉,卻是在不停地顫抖。 海棠看著地上的洛菏,神情之中流露出一絲得意,狂妄,終究是要付出代價的。若不是大姐要留他性命,自己恐怕還能更早一些得手。 對她而言,殺一個人,只需一掌,制服一個人,也只需一掌。 海棠是醫宗少有的另類,她雖說容顏美艷,風姿綽約,但骨子里卻是一個十足的俠客,打從記事起,她便武道醫術一起修習,其天賦異稟,竟然兩者皆有所成。 當然這一切,都是洛菏離開醫宗以前的事情了。 現如今的海棠已經醫宗獨當一面的二先生,其實力自然是不知又精進了多少,然而這一切并不是她能夠自信說出“你已經中了我一掌”這樣簡單八個字的真正底氣所在。 海棠練的是醫宗正統功法“五禽戲”,虎步,熊軀,鹿頂,猿攀,鶴氅,五種戲法。 她多年來日夜苦練,早已經已經掌握的爛熟,可僅僅只是這側重修身的“五禽戲”,要打洛菏一掌容易,但要憑這一掌制住洛菏卻絕無可能。 她天縱奇才,自小便武醫雙休,武技主修的自然是“五禽戲”,而醫術主修的則是外科診治的“四診法”,這四診法即望聞問切。 要說這四診法,在醫界著實是平淡無奇,幾乎和“練功十八法”在武修界的地位差不多,隨便一本兩文錢市井書籍便有記錄。 但是,所謂平常,并不代表易精,更不代表不能出新,一般郎中學這“四診法”,都是按部就班,望便是觀氣色,聞便是聽聲息,問便是尋癥狀,切便是摸脈象。 這樣學習本無可厚非,甚至可以說是已成定律,然而海棠武醫雙修,又天資聰穎,可以舉一反三,破陳出新,這“五禽戲”與“四診法”一同鉆研,日積月累,她竟是悟出兩者之間的相通之處。 剛剛她以“五禽戲”身法擊中洛菏左胸口一掌,這一掌看似是找出洛菏破綻之后目標指向那唯一破綻的一掌,然而,洛菏所不知道的是,海棠為了這一掌,已經做出了很多的努力,甚至可以說,她之前所有的身法,所有的出手,甚至是所有的呼吸,都是為了在自己計算好的那個時刻,讓洛菏剛好暴露出那個位置的破綻。 實際上,過招之間,她早已利用望聞問切之法摸清了洛菏身體所有的脈絡,所有的特征。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