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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沒事，今天沒有上下級關系，不用那么緊張。坐坐坐。”高建成一屁股坐在地方，抬頭一看這兩人還在直挺挺的站在身邊，“坐啊，戳在那里跟個木頭樁子似得，看著就難受。”

    趙國棟也摸不準老高此番的目的是什么，和狗娃對視一眼，覺得還是站著比較好，萬一坐下來，在受到什么懲罰就劃不來了。

    “怎么還要我請你們么？這是命令，坐下。”

    “是。”兩人只好坐在高建成的身后。

    “問你們倆一個事情啊，你們想不想要個番號啊？”

    “連長，什么是番號啊？”狗娃充分發(fā)揮了他不懂就問的精神。

    “番號就是你所在部隊的名字，相當于…”高建成摸著下巴想要想出個比喻，“相當于你在你們家叫什么名字，然后村里人就都知道你叫那個名字了。”

    “那就是說，我們終于要有名有姓啦？”

    “也就是這么個意思。”

    高建成看著遠處，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很久沒有說話。趙國棟和狗娃坐的腿都麻木了，但是看著高建成那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也沒有做什么小動作。

    “你們說，如果你們明天就死了，你們現(xiàn)在最想做的是什么？”在趙國棟和狗娃也在發(fā)呆的時候，說出了這么一句話。

    “我想回去看看我娘。”狗娃想了一會，低下頭。趙國棟分明看見狗娃的臉上掛著眼淚。

    “你呢？”

    “我？我回去看看梅嬸。”趙國棟揉了揉狗娃的腦袋說。

    “回去看看也好，畢竟他養(yǎng)了你十九年。”高建成嘆了口氣，站起身來，“好好看看吧，說不定我們吃完這頓飯就見不到咯。”

    高建成的這句話說的特別的傷感，就連只有十五歲的狗娃也看出了些什么。

    “所有人，聽我命令，集合——！”老高站在那章桌子前面上發(fā)布命令。

    “七個月前，我將你們帶出來，當時我們就是新兵連，直到現(xiàn)在你們只知道自己是個當兵的。曾經(jīng)有個小伙子問我，連長，我們是什么部隊啊？我說你問這個做什么？他說，他想給家里寫信，想告訴家里人自己是干什么的，在哪個響當當?shù)牟筷牣敱Ｎ夷菚r候給他的回答是，到時候你們會知道的。而現(xiàn)在。“高建成停頓了一下，”而現(xiàn)在，就是這個時候。掌連旗！”最后三個字高建成幾乎是喊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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