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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嘉靖開口了，呂芳明白他的心結已經解開了一些，趕緊輕輕靠前幾步，微笑道：“萬歲爺，去看了，朱公子啊，這一向都在家待著呢……前幾日去了一趟白檀書院，也去過內閣一兩次，別的地兒就真沒去了……”

    嗯，

    嘉靖淡然又道：“遭了難了，就沒人去看看他？”

    呂芳嗤了一聲，道：

    “人嘛，不就這樣？這一向，誰也不跟他來往，鬼也不上門一個啊……唯獨那個呂坤，倒是隔三差五就去看看、聊聊……唉……這少年人可真是遭罪了……奴婢、奴婢一想起來，一想起來就傷心啊……嗚嗚嗚……”

    嘉靖似笑非笑，也是嗤了一聲，道：

    “別哭了……誰還沒個磨難啊？吉人天相，自然能過去的……”

    說著，

    他已經站起來，又道：“呂坤？是不是他在大同帶來的那個？這人倒也仗義，誰說自古書生不仗義啊……”

    “是那人兒……挺仗義的，聽說還幫他走動，說有個親戚在遼東做買賣，讓朱公子躲到關外去……”

    呵呵，

    嘉靖終于露出一絲笑容，道：“這是能跑得了的嗎？兩個年輕人胡鬧！”

    呂芳見他終于笑了，心里大石落下來，輕聲道：“萬歲爺，咱們真的就只能眼睜睜看著嗎？”

    嘉靖臉上閃過一絲痛楚，悠悠道：“那又能如何？況且，誰還沒個磨難，沒有磨難又怎么成熟？再看看吧，那個朱墨啊，他扛得住！”

    呂芳這幾天雖然也在想，可有些事還是沒想清楚，忍不住問道：

    “萬歲爺，奴婢就不明白了，比方說這份加密的邸報，說是審出了刁民喊著朱公子的旗號毆打衙役……這？這怕是不可能吧？奴婢想，他們這到底是是在干什么呀？”

    嘉靖哼了一聲，道：“干什么？那是在暗指朕呢！再讓他們鬧下去，就要說朕是昏君暴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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