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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一來，朱墨就是得到賤民庶民支持的人，要殺他，自然也不可能了。但轉(zhuǎn)過來說呢，為賤民庶民有利的朱墨變法，這回也完了。畢竟，那些指控謀反的證據(jù)的真假，也已經(jīng)很難查清，比方說那個張貴的供述，他人已經(jīng)死了，又找誰對質(zhì)去？

    所以，

    皇上現(xiàn)在也很無奈，只能跟嚴嵩、高拱談和。而代價呢，就是犧牲了朱墨這個人的前程……

    這個少年啊，畢竟太年輕，又怎么斗得過這些人？呂芳想到這里，鼻子又是一酸，差點落下淚來。

    須知，

    他呂芳也是窮苦衛(wèi)軍的孩兒，只是做了皇帝的內(nèi)臣，就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如果按他自己的內(nèi)心，一開始對朱墨還有疑慮，等他在江南做開了，又在宣大給衛(wèi)軍做主，就對他十分崇拜，真覺得要讓他收拾天下才遂了意，可這世界就是這樣，天不遂人愿啊……

    嘉靖又繞著八卦多了許久，始終不去管裕王，呂芳偷偷看，卻見裕王這次還真有毅力，一個多時辰了還是紋絲不動。好幾次，呂芳想提醒嘉靖，可一想到私生子傳聞，又再也不敢吭聲，

    而嘉靖呢，對這個兒子的失望從來沒有今天這么悲涼——

    這是怎么了？總是不成熟……

    這垕兒始終沒有大局觀，總是先想著自己……而老子言，后其身者身先，他這樣性格，大明早晚要出岔子……

    可眼下，墨兒被全天下的縉紳讀書人圍攻，能保住一條命就不錯了，以后能安安穩(wěn)穩(wěn)活一世，已經(jīng)是上天護佑了……這個孩子的確是奇才，可還是太操切了，而他也太輕信了，也沒想料到天下縉紳會空前的團結(jié)起來。

    如此看來，他說的那些都對，簡直太對了！可偏偏，這天道就是這樣，不一定總是跟人道相合。人道要鼎盛，需要的是氣數(shù)，就像諸葛亮，沒了氣數(shù)，就算是才高一世也是沒有辦法的。

    他之前是沒法救，而現(xiàn)在能救了，卻更是悲傷。試問，天下當?shù)模l愿意接受這個結(jié)局？但此刻，他卻不得不接受，那就是——

    讓能干的墨兒退隱，而讓平庸的垕兒繼位……跟嚴嵩、高拱談和，讓那些讀書人都回去讀書去，不要再鬧騰了。那些賤民平民呢，也不要再咬著不放，案子早早結(jié)掉，一切復歸于平常吧……

    “呂芳，讓裕王回去吧……”

    他悲傷地做出這個決定，黯然坐會八卦臺，卻再也不想看裕王一眼。

    ……

    與此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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