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他這時經申時行提醒,已經拿定了主意,喟然道: “有些事,吾也是不得不做,皇天后土可鑒寸心……體乾、子維,你們速去臬司衙門,用吾的兵部尚書大印,提調五百兵馬,把殷正茂緝拿歸案!汝默,你隨吾起草一份告示,用吾個人名義,封了江南四省一百二十家書院!就說妖言亂政,致使抗倭大局不穩……” 啊? 什么? 眾人立馬傻了! 這,怎么那么狠? 這也沒什么事啊,怎么就出了如此大招? 張居正知道眾人都不理解,沉吟一會兒才道: “你們一定會認為事不至此吧?一定也不理解吾怎么會突然下此重手?你們試想,殷正茂干的是什么事?知法犯法、陷害小民,致使江南群情洶涌,若非海剛峰、何心隱等人安撫,大局早已傾覆。此罪難道還不大? 至于那些書院,多是嚴黨所辦,并無禮部核準,十余年來妄談邪論,同聲一氣、扇惑人心,當此江南群情洶洶之際,竟不思平息,反而倡言尊陽明之學為官學,已是荒誕不經!又在湖州大案期間,私下串連,于四省府縣廣布流言,幾致大局于危險莫測之地,如此居心叵測,焉能不查? 再則,吾方才也說了,皇上不會有旨意,而是要等吾等先做,而要做,吾就要做到除惡務盡! 適才,汝默說的對,此案在江南發生,而吾輩在江南推行變法,始終都是洗不掉的污點,不趁此機會徹底理清,以后才是心腹大患啊!故而,吾此番就是要下重手,方能保全吾等。” 一席話, 說得眾人渾身冰冷,只覺得自己方才想的實在太簡單了。 是啊, 這個案子哪怕只要留下一點點根子,以后就會成為在場幾個人的把柄,不管是誰,只要揪著不放,大家都是后患無窮。畢竟,他們此前也在羅織在場諸人的罪證,還煽動擠兌官營錢莊,不徹底理清,百姓也會疑慮不消,變法人心勢必不穩。 而張居正的另一番想法卻沒有說出來,那就是—— 這樣做,實際上是做給朱墨看的,為二次變法做好鋪墊。如果朱墨繼續干,就一定會回應。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