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與此同時, 京城,內閣。 嚴嵩仍然告病在家,這兩天連嚴世蕃見得少了。內閣里就徐階、李春芳兩個老頭空自著急。 倭寇一擊得手,從本土九州突然偷襲,竟然端掉了辛苦大半年經營的圍困之勢,連胡宗憲都差點不免。緊接著又是楊博家丁襲擊朝鮮國使團商隊,導致藩國懷恨。當朝鮮國書到了內閣時,兩人除了長嘆,也只能派出使節前往朝鮮國宣慰解釋。但可想而知,這只能拖延時間而已。 要說去查楊博,他徐階又怎么肯得罪如此人物?況且,兩人都是老司機了,難道還看不出來背后的名堂?這事根本是無從查起!不查呢,又怎么向藩國交代?兩人想讓皇上裁決,可這一段時間剛過了上元節,正是皇上修仙的重要時段,誰敢去打擾?想要找呂芳通個氣,卻是連人影都見不著。 兩人商量將近個把月了,仍是無計可施,最近連裕王那里都不太敢去了。每天對著堆積的案牘,兩人是連喝茶都沒有心思了。 這段時間來,氣氛十分的奇怪,只有平靜,平靜得有點嚇人……兩人深通世事,料想老嚴嵩真正的殺招恐怕很快就放出來了…… 因為, 朱墨搞得四條變法,早已報到內閣,兩人覺得嚴嵩、嚴世蕃之所以都不露面,自然是與此有關。而仔細思量這四條法令,兩人又全都是一般心思—— 就這四條, 要是不惹出一場大亂來,那就真見鬼了! 這幾天, 兩人偶爾閑談,都覺得大明朝內外之勢,怎么忽然就如此尖銳了?一邊是拼命阻擋,另一邊是拼命變法,都是往死里作,可謂是針尖對麥芒,當真寸步不讓。這樣如果不出事,兩人在內閣這十幾年就算是白活了。 此時, 徐階深有憂慮,心想還是要先見裕王一趟,先打個招呼,否則再有什么事態,他又會六神無主,于是道: “石麓兄啊,這張太岳也是,怎么一直不通報,咱們在京城,江南到底發生了什么,那是一點也不知啊……這內閣,呵呵,這內閣到底還算不算大明朝的中樞?老夫是真糊涂了……” 李春芳也是苦笑,道: “少湖啊,胡宗憲東南一柱,臺州一戰差點喪命,戚繼光遠遁蘇州,官軍死傷近萬人,多大的事啊,也沒見皇上說什么……咱們內閣還能怎么樣?朱墨那四條變法,這回要是不鬧出一場大亂子,老夫這就告老還鄉!” 唉…… 兩人搖頭長嘆,只覺得這世道忽然就變了,兩人辛苦經營,居中調和,卻忽然就成了局外人。嚴嵩也好、朱墨也罷,就連中間的張居正、胡宗憲也一點聲音沒有了。內閣如今真的成了擺設。 但就在這時, 兩人見紫禁城空曠的石地上,奔跑這一個小官兒,隱隱約約在呼喊著什么。等走近一聽,卻又覺得很是詭異。 “徐閣老!西南急報!金騰之地被莽應龍攻破啦!邉羅也來求救!說是莽應龍打下了景邁!” 兩人年事已高,面面相覷之下,都覺得自己聽錯了,而等他走近,拿到手里親看,卻是有點意外—— 怎么事情出在了西南邊地?緬甸的莽應龍怎么會那么囂張?竟然同時攻打兩地? 須知, 金騰之地,乃是大明領土,并非土司之屬。莽應龍公然這樣進犯,那是必須嚴懲的!而邉羅乃是大明最忠誠的藩屬國,如今失了一個州府,自然要向宗主求救,而大明就算不救任何一國,也沒法推掉邉羅的求援。 兩人同時嘆了口氣——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