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衙役見朱墨神色自若,而景德鎮那邊早已傳得神乎其神,頓時有種不知所措之感,趙貞吉頓時又怒,衙役才趕緊道: “那些新來的私窯主,說是有人故意誣陷,目的是給那些老私窯主分攤生意……老私窯主呢,覺著事情跟他們無關,就讓手下的家丁、陶工去謾罵……新窯主又怎么肯讓人?就把自己的陶工也叫出來,兩邊就對峙了,先是整天謾罵,然后就是打架咯…… 不料呢,鬧著鬧著,就有傳言說那批僭越器是朱大學士讓新窯主燒的,因為這些新窯主本來就是變法后才來的。如此一來呢,就捅了馬蜂窩了,那些朱大學士分派來的陶工,大家都叫新戶的,就鬧將起來,直接說是沈淳大人誣陷朱大學士……這都鬧了七八天了,小人來時,雙方已經拿出器械當街開打了。沈大人說,什么都要不管,讓我們來杭州找幾位大人……” 呼~~ 幾個人聽得都有點懵了,均感事態多半已經極亂,而亂象之中,又暗藏著極其兇險的跡象,任憑是誰,只要沾染那么一點點,就是甩不掉的麻煩,畢竟,僭越禮制,那可是殺頭的罪過,就算他朱墨卷進來,也多半沒有好結果。更何況,只要是個明眼人,也都看得出來,當今局勢微妙,忽然又爆出這種事,那還不是有人在做文章? 三人之中,殷士儋名義上是總領,趙貞吉其次。趙貞吉見過多次嚴家的套路,此時想想就害怕,便道: “子玄,我看,此事蹊蹺得很,要么,咱們還是請總督府出面?另外,此事既然是御史揭發的,那錦衣衛那邊,咱們是不是也去打個招呼?” 朱墨一聽就想笑:這趙貞吉,人說奸猾,果然是名不虛傳,這事情一來,就推給了譚綸。而譚綸身為總督,的確對大局負責,尤其是亂局。 塔&讀小說——免>費<無。廣-告<無彈窗。~,還能跟書-友們一>起互動。 他倒是不擔憂趙貞吉,畢竟是徐階的人,路數就是個茍字,也鬧不出什么事,怕是怕這個殷士儋。 殷士儋這人,這段時間打交道下來,很有一點套路,甚至可說是個厲害角色,尤其是隱藏得很深,平時風花雪月,看似瀟灑超脫,其實賊精得很。 而且,光從衙役所說的這段來看,事情還真不像是嚴家挑的,因為那個沈淳顯然有點不知所措,似乎還有點忌憚?事態才會突然之間失控了。如果是嚴家干的,那沈淳要么就是躲起來,要么就是出來裝比。而這次,沈淳顯然是有點蒙圈…… 他踱了幾步,仔細盯著衙役端詳一會兒,忽然笑道: “你如實報來,謠言是怎么說的?既說是我指使人燒的,難道說我朱某人想稱帝?” 衙役看著朱墨,臉色極為扭曲,似乎覺得眼前這人怎么那么心大?這都誅九族的事了,怎么還大大咧咧?他怔了一會兒,趕緊答道: “那些話說得可嚇人了,說,說是朱大學士和外洋人勾結,要稱楚王,然后用水師北伐什么的……說是還有什么讖,叫什么‘白王系子、逐燕高飛;一口吞天、水赤土黑’……” 握草! 聽著怎么那么深奧? 殷士儋、趙貞吉竟是面面相覷。 塔。讀<小-說app,-完全>開源免。&費的網文小說網站 須知, 這兩人都是一等一的才士,豈會不知“逐燕”?其實在建文帝登基后,“莫逐燕”就是一個厲害的讖語。那就是指燕王朱棣。讖語當時也不知道是誰放出來的,暗示一旦削藩就會帝位翻覆…… 一念至此, 兩人均是低下頭來,假裝懵比。 朱墨卻是一笑,看過那么多網文,他怎么會不知“莫諸燕”?只要這個字眼揭開了,整個讖語也就清楚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