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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酒酣耳熱后,意氣素霓生(二合一)-《長生:我能販賣萬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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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辭晚在走過大堂時(shí)聽人說道:“前朝時(shí)候,那寒丘山原本可是一座佛山!山上一個(gè)連一個(gè)的,建了不知多少富貴人家的家廟。家廟里住的,都是那些朱門人家,出家清修的女眷!”

    這簡單一段話,聽來平平常常,可不知怎么又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悚然之感,使得聽者不由自主便停住了腳步,想要再聽一聽故事里的究竟。

    于林便是那停住腳步的其中一人。

    宋辭晚見他站在原地,不自主地側(cè)耳傾聽,便也停下腳步,與他一同細(xì)聽。

    講故事的人生著一張滄桑的臉,飲了幾杯濁酒,亂糟糟胡子上沾了幾滴酒液,旁人叫他洛三爺。

    洛三爺醺醺然坐在桌前,拿手一拍桌案,“嘿”一聲道:“家廟啊,你們知不知道住在里頭的人過的是什么日子?”

    “冬日著單衣,夏日穿棉襖,挑水劈柴,澆園種菜,再沒有了從前的富貴奢遮,呼奴喚婢,這且不說……”

    “那對著青燈日日念佛,敲了木魚又還要抄經(jīng),罰跪面壁是家常便飯,竹筍炒肉是日常佐餐。新來的總要受舊來的欺負(fù),豈不知那舊人,原也曾經(jīng)是新人,也曾被她們那時(shí)的舊人欺負(fù)過呢!”

    ……

    洛三爺講古流暢,用詞造句宛若身臨其境,更重要的是,他的話語間總有一種難以形容的異樣氛圍,使得大堂中種種喧鬧暫停,越來越多的人放下了自己的話題,轉(zhuǎn)而認(rèn)真聽起了此人講古。

    這時(shí)卻有個(gè)憨人突兀一問:“竹筍炒肉?這不是家廟清修,怎地還能炒肉?”

    人們更安靜了,片刻后,大堂內(nèi)響起了一陣哄笑聲。

    憨人還正莫名呢,有人告訴他說:“竹筍炒肉,那可不是當(dāng)真炒肉吃,是拿竹條子抽人打人,打得人面上無傷,可身上痛死個(gè)人哩!”

    痛死個(gè)人,那也是前人在痛,不是如今大堂中的這些人在痛。

    因此這人話音落下,頓時(shí)又引來一陣“哈哈哈”的哄笑聲,詭魅的氣氛莫名又有些回暖。

    大堂中依舊酒氣醺然,洛三爺也哈哈地笑了一聲,接著道:“竹筍炒肉其實(shí)還只是尋常,還有些手段你們且想不到呢!諸如那指甲蓋下插入細(xì)針,眼耳口鼻被蒙上濕紙,蒙得你啊,喘不上氣來,眼看要死了,這紙才勉強(qiáng)撤下。”

    “也有那撤不及時(shí)的,人當(dāng)時(shí)就沒了。沒了怎么辦?嘿,那也不是個(gè)事兒!”

    “入家廟清修,對外都說是主動修行,為家人祈福,其實(shí)啊,那些全都是被罰入深山的罪人。罪人死上幾個(gè),又有什么打緊么?”

    有人聽著打了個(gè)寒顫道:“洛三爺,這被罰入家廟的,你說原先都是富貴人家的女眷,既如此,想必出身都是不俗。她們究竟是犯了什么錯(cuò),怎地竟要如此遭罪?”

    洛三爺飲了一口酒,似醉似笑說:“那罪名可就多了去啦!嫁了人的或是嫉妒不賢,或是多年無子,或是不敬尊長,或是妨害夫君……還有些,也不必非得有什么名目,只說一個(gè)生肖不符,屬性相克,因此叫你去家廟里修行一段時(shí)間,你能不去么?”

    “也有沒嫁人的,有庶女受嫡母打壓,有嫡女受繼母打壓,有父母雙亡的受親戚打壓,那也有無數(shù)個(gè)名目。”

    “還有一些父母俱在的,受親生父母猜忌。命不好,嘿,就是命不好!”

    “那時(shí)候的玄元大地可不似咱們?nèi)缃瘢煜乱唤y(tǒng),九州共主,那時(shí)候,咱們懷陵這地界是一個(gè)叫云國的國家在治理?!?

    “云國末年,天逢大旱,三千里赤地啊,從北到南,那叫一個(gè)亂呀!”

    “不知道有多少英雄人物,舉起義旗。殺得嘩啦啦的,血流成河……”

    洛三爺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比劃:“寒丘山中有一位清修的小姐,某一日后山砍柴時(shí),遇到了一個(gè)受傷的年輕人。她見這人渾身是傷,雖則自身處境艱難,卻也生出側(cè)隱之心。”

    “小姐將這年輕人救了,人藏在后山中,她又每日里省下自己的飲水和吃食,只等砍柴時(shí)悄悄藏在懷里,帶到后山給那年輕人食用。”

    “從年輕人這里,小姐聽到了一個(gè)完全不一樣的世界。”

    “聽說有人因路見不平,拔刀而起,當(dāng)時(shí)斬了惡人自身卻被通緝,于是索性反了朝廷加入義軍。”

    “有士族女子因見小兒可憐,便贈了那小兒一個(gè)面餅,一壺飲水,結(jié)果卻反被人告到族中,說她私見外男,私相授受,族中判她沉塘而死!”

    “雖有人提及那小兒只有八歲,可是男女七歲不同席,女子贈送給八歲小兒面餅,便是私相授受!”

    “呵……”

    他笑了聲,聽得入神的人們不由追問:“后來怎么樣啦?”

    洛三爺?shù)溃骸澳贻p人告訴小姐,那女子奮力反抗了宗族,身上藏著匕首,當(dāng)時(shí)便將判她沉塘的族長刺死了?!?

    “刺死族長后她趁亂外逃,隨后不久在外獲得奇遇,練武引氣,后又加入了義軍隊(duì)伍?!?

    “那女子便是后來在義軍中赫赫有名的水云將軍,赤眉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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