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河畔酒樓。 花無喜握著酒杯坐在窗邊,看著那個少年撐著黑傘漫無目的地走著,然后消失在了街頭,輕抿了一口,看向一旁樓梯處走上來的北臺,輕聲笑著說道:“北公子居然還真肯來?” 北臺從一旁小二端的酒壺里取了一壺,在小二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便丟了塊碎銀子在里面,吮著壺嘴晃悠著走過來,在花無喜對面坐下。 “你也說過,我喜歡和一些廢物打交道,難得你主動邀請,自然要給點面子。” 花無喜聽著北臺話里帶刺的嘲諷,倒也不生氣,微微笑著說道:“我原本以為只是北公子喜歡這樣,后來想想,其實我也喜歡這樣。” 北臺舉著酒壺倚著窗,抬腿架上了桌子,背對著暮色晚風,看著花無喜,淡淡地說道:“你不喜歡這樣。你喜歡往上爬,而不是往下看。” “是的,所以我來南衣城三年了,越來越好,而你北公子,卻始終是老樣子。” 北臺嗤之以鼻。 “你以為天獄的人真的看得起你們北巫道?” “看不看得起并不重要。”花無喜平靜地說道,“只要能有個臺階,便要踩著上去。” 北臺看了花無喜許久,覺得很是無趣,傾斜著酒壺往嘴里倒著酒,轉頭看向窗外。 “所以這與你今日請我喝酒有什么關系?” 花無喜倒了一杯酒,在窗邊站了起來,說道:“倒也沒什么,就想看看北公子最近在做什么。” 北臺轉著手里的酒壺,淡淡地說道:“我平日里懶懶散散,只是覺得很無聊,不代表我蠢。” 花無喜回頭看著北臺,卻見后者頗為嘲諷地看著他,“如果真的覺得你越來越好,那為什么今日找人去殺南島之前,還要把我這老樣子的人請過來看著?” “你早就知道?” 北臺仰頭看著窗外飄著的酒旗,說道:“剛剛來的時候看到了一點。” “我以為你會干涉。” 花無喜喝了一口酒,看向窗外,那個打著黑傘的少年已經消失不見了。 “我沒那么無聊。”北臺平靜地說道,“那日不過是因為我在亭中,你說要把他丟出去,這是很不給我面子的事。” 花無喜沉默少許,嘆息一聲說道:“在南衣城不給北公子面子,確實很嚴重。” “那你打算怎么道歉?” “我好好想想,如果想不出來,或許便讓我兄長過來道歉。” 北臺冷笑一聲,說道:“公子無悲在黃粱確實算個人物,但是你想抬著他來南衣城壓人,還是想得太美好了。” 花無喜轉頭看著北臺,平靜地說道:“人間要變天了。” “人間變天,南衣城也不會變。” “那如果天下三劍變成兩劍呢?” 北臺驀地抬頭看向花無喜,后者平靜地看著人間暮色。 “你不用這樣看著我,北巫道做不來這樣的事,但是我們知道那么一點點的隱秘。” 北臺在最初的驚詫之后,卻也慢慢緩了過來,看向南衣城以北,那里有個園林,叫做人間劍宗。 “你們知道那個人趴在那座橋上看了南衣城多久了嗎?” “一千年。” “是的。”北臺輕聲說道,“大道現世不過兩千年,他便看了人間大道一千年的歷史。” 北臺站起身來,將手中酒壺仰頭喝盡,丟到了桌上,站起身來向著樓下走去。 “這樣的人很難死。” 花無喜看著北臺的身影消失在樓梯上,回頭看著人間,輕聲笑著說道:“但我從來沒說,死的會是叢刃。” 人間長街喧鬧,這句話很快跌落余霞中,無人聽聞。 花無喜安靜地坐在窗口喝著酒,一直到夜色緩緩降臨,燈火照亮人間。 樓梯處傳來了腳步聲,花無喜回頭看去,只見一個白衣青年提了一個軟趴趴的人走了上來,微微笑著看著他說道:“說大話的人,往往最喜歡裝神弄鬼。” ...... 南島看著巷子中那個站在那里的人,突然便想起了小時候的一些事情。 他爹告訴他,鎮外那片林子里有蛇。 于是南島每次從那過的時候,都會小心翼翼地,避開那些茂盛的草叢。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