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景冷峻的目光中，微微露出一絲暖意，他語氣緩慢卻相當堅決說道，“郭局，如果你說的話是發自肺腑，我表示理解。說實話，我對與你們警方合作不感興趣！也不相信你們。是婉婷說服了我，她說你是可以信賴的，否則，我根本不會見你。”

    “感謝你的理解，也希望咱們之間是一場誤會。”郭郁方話說中充滿誠意。

    李婉婷給大家沏上茶，輕聲說道，“郭局，你把事情想得過于嚴重了。不錯！高局在位十幾年時間，有一批所謂的自己人，其實仔細算來，也就那么幾個骨干，大部分人還是支持你的。”

    “哦！”郭郁方不由感嘆道。

    李婉婷輕抿一口茶，她瞅著郭郁方微微一笑，直言不諱地說道，“不過，大家希望支持的是一個有脊梁骨、硬氣和敢作敢為的領導。否則，不是自己找麻煩嗎！說實話！在這一點上，你的確不如高局。”

    “他的親信不要說沒有犯錯，就是犯了錯，你敢動他們嗎？其實，大家都看在眼里，記在心里！久而久之，誰敢不聽高局的。”

    李婉婷看似輕描淡寫的一席話，就像一把刀，深深扎進了郭郁方的胸口。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隱忍和退讓，會造成這么一種結果。

    郭郁方思緒萬千，心中涌動著千言萬語，他輕輕地嘆了口氣，自嘲道，“本以為退一步海闊天空，卻沒想到會給大家留下這么不良的印象，是時候改變了。”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沒有擔當也得不到朋友，沒有付出更換不來真心。不能誓死捍衛自己部屬的利益，人家憑什么要幫助你。”張景旁敲側擊。

    郭郁方心中的希望之火，正在熊熊地燃燒。他略微深思一會，謹慎地問道，“張醫生，有句話不知能不能問？”

    “你問。”

    “你真的只是一個醫生嗎？”

    “我當然是一名醫生，如假包換。不過，我們中醫講究信醫，不信則不醫。病人信任，醫生才能創造奇跡。”張景抿了口茶，感慨道，“醫生永遠也治不好一心求死和消極等死之人。”

    郭郁方默默聽著這富于哲理的話，臉色微紅，感覺就是針對自己一般，仔細琢磨，的確很有道理。

    “有道理！”郭郁方夸贊一聲，他思忖片刻，略顯愧疚又有點恨鐵不成鋼地說，“我作為一個轉業干部，并不想跟誰爭權奪利，也不想為私利拉幫結派。我相信群眾的眼睛是雪亮。”

    “俗話說：心底無私天地寬！為了一己私欲，肯定挺不直腰板，只能瞻前顧后，權衡得失。”張景聳聳肩，風輕云淡地說道，“堂堂一個局長，怕字當頭，阿彌陀佛！還抱怨人家不尊重你、不聽你的，指責人家拉幫結派。請問，你有這個資格嗎？”

    “你的警員們堅持原則立場，維護公平正義者，得不到你的支持和保護！對那些搞權錢交易、歪門邪道者，也沒見到你的批評和管束。說句不好聽的話，你這個局長，還不如高明那個被你看不上的副局長呢！他多少還做點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