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生冷的語調,與昨夜大有不同。 元哲并未停留,徑直朝前走去。 “走吧。”趙德勛拍了拍顧七的肩膀。 顧七癟了癟嘴,小跑跟上。 謝淮在廳上候著,見元哲來,快步迎了上去。 “殿下,已按照您的吩咐,將兩千石糧食備好。” “嗯。” 顧七坐在廳上,不敢多言,只好默默飲茶。 四五個丫鬟托著大大小小的盒子走了進來,在顧七面前一字排開。 未等顧七開口問,謝淮便起身過來,笑道:“路途遙遠,備了些干糧果子,晚些一起帶到車上。” “多謝。” 出了洐州,顧七探出頭向后望,元哲負手立于城門口,旁邊的謝淮笑瞇瞇地揮著手。 車夫揮舞著鞭子,馬兒由走變跑,速度快了起來。 顧七放下簾,皺起眉頭:“我還是不明白。” “怎么了裴大人?” “殿下為何不一起回荼州呢?” 徐碩端坐車中,面露微笑:“殿下說他另有安排。” “我出去的時候,殿下可說過什么?” 徐碩想了想,道:“也沒說什么,不過是叮囑臣照顧好裴大人。” 顧七看著徐碩,無奈地嘆了口氣。 看徐碩的樣子,就算知道什么,也定不會說。 趙德勛在前面押著糧食,顧七和徐碩在后面緊緊跟著。 一路相安無事,到荼州的時間比預想的還早些。 隊伍不算浩蕩,卻還是引起行人注意。 自進了荼州城,車兩邊的百姓便慢慢多了起來。 到了刺史府門口,百姓不再上前。 府前聚集了里三層外三層的人,議論紛紛。 顧七下了車,看向人群。 幾丈之外,皆是衣衫襤褸的苦命人,局促不安地張望著。 這之中,不乏“傲骨”之人,盡管穿著粗麻拼湊的衣衫,洗得辨不清顏色,卻堅持用樹枝做簪,將油頭梳得盡量體面。 他們看著顧七,似是在極力辯解:自己與乞丐不同。 “裴大人?” 聽到徐碩在喚,顧七轉過頭,眼角的淚終是沒流出來。 可見到她發紅的眼圈,徐碩便什么都懂了。 趙德勛雙手叉腰,一腳已跨入刺史府,見顧七在遠處站著,喊道:“裴兄弟!發什么愣?” 徐碩抬手輕點了一下顧七的肩膀:“裴大人,進去吧。” 顧七點了點頭。 沒走幾步,便聽到身后有人哭喊:“裴大人!裴大人——” 回過身來,見一婦人跌跌撞撞穿過人群,“撲通”跪在顧七跟前。 顧七頓時手足無措:“這是...” 那婦人抬起頭來,顧七才看清,原來是楊義家的。 顧七趕緊伸手想要將她扶起,婦人并未起身,而是抓住顧七兩個胳膊,嚎啕大哭起來: “裴大人,您可算回來了!” 這婦人顧不得體面,任鼻涕眼淚在臉上橫流:“大人,您快去看看吧,我夫君楊義,您見過的,他,他快活不成了!” “啊?!”顧七大驚! 用力將這婦人拽起,追問道:“怎么回事?” 這婦人說不出個所以然,只一個勁地哭。 這可急煞顧七,但見她哭得傷心,亦不忍訓斥,只好將她拽上馬車。 “誒!裴兄弟!” 顧七朝著趙德勛揮了揮手:“你先將糧食安置妥當,我去去就回!” 徐碩見此情景,毫不猶豫地跟著顧七上了車:“我跟您一起去。” “有勞徐太醫了。大伯!去永安縣!” “好!” 車夫用力揮起馬鞭,馬兒朝著永安縣的方向疾奔。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