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主座上的元哲,幽幽嘆了口氣:“核審籍契當晚,便上吊自殺了。” 自殺?未免太過蹊蹺。 顧七眉心一蹙,看向元哲手中的邀帖:“既如此,便走一遭。” “不行!”元哲一聲吼,連旁邊的謝若泠都嚇一激靈! 元哲將帖子往下一甩:“戎狄!把帖子退回去,就說顧公子感染風寒,不便前往?!? 戎狄抱拳:“是。” 顧七呆站著,看戎狄撿起地上的邀帖,跑出廳去。 回過頭來,迎上元哲擔憂的目光。 見此情景,顧七反而松了口氣。雖不知江銘川邀自己單獨前往紅袖樓的目的,但江銘川沒將女兒身份捅破,對自己來講,便是安全的。 她朝元哲微微一笑,走到旁邊圈椅坐下:“殿下,臣有收獲?!? “什么收獲?” 顧七抬起兩根手指,朝身旁丫鬟揮了揮,丫鬟忙上前添了盞熱茶。 元哲見顧七并未喝茶,會意道:“你們先下去。” 周圍伺候的人悉數退出正廳,謝若泠緩緩坐了下來,望著顧七。 淡淡茶香,沖走了絲絲困意。 顧七強打著精神,將昨夜見紅袖樓老鴇的事情娓娓道來。 謝若泠聽了,先是震驚,隨后憤怒,最后難掩悲傷,長嘆了口氣:“這么說,趙秀蘭早就死了?” 顧七端起茶盞,看著謝若泠,點了點頭。隨后轉頭望向元哲:“許月琴算是證人,眼下只要找到那名單,就能定罪了。” 元哲拇指摩挲著腰間圓玉,細細思索著:“那名單,極大可能,就藏在那書房密室里??芍x泠去過一次,難免打草驚蛇?!? 顧七后怕起來。 江銘川在這青州混跡許多年,什么樣的人都能打交道,想來心思是極為縝密的。自己昨夜竟熱血昏了頭,不顧后果沖了過去! “還需從長計議?!? 元哲說完欲走,余光瞥見困倦的顧七,湊了過去。 顧七一急,起身時鼻子磕到元哲胸膛上,酸得眼淚流了下來。 她捂著鼻子,仰頭看向元哲。恰好一只大手落在臉上,粗糲指腹擦去眼角淚珠。 “沒睡好?” 顧七干笑兩聲:“是,昨夜,昨夜釅茶喝多了些。” “快去休息罷?!? “是,殿下?!? 待回了廂房,顧七打了個哈欠,抄起角落木桌上的銅鏡,照了起來。只見自己臉色蒼白,眼周透著淡淡青黑,眼白里存著些許血絲。 “唉。”她嘆了口氣,將銅鏡放下,躺回榻上和衣而臥。 一整天,平靜異常。 晚膳過后,顧七站在院中,仰頭看著月亮。 “先生很喜歡看月亮?!? 回過頭來,見戎狄站在身后,正仰著頭:“今天的月亮,不如昨天的亮?!? “是啊,”顧七嘆了口氣:“灰蒙蒙的。” “我還是更喜歡看日出。”戎狄背著手,憨笑起來,忽想起什么,拍了拍顧七肩膀:“先生,殿下在翠竹亭等您?!? “你不早說!”顧七忙朝西面翠竹亭的方向跑去。 似是回到了去年秋天,同樣的朦朧月光,投在稀稀拉拉的竹子上,在石子路上留下斑駁暗影。不同的是,秋天穿著大氅都覺得涼,如今穿著薄衫卻透出細汗。跑到盡頭,見元哲在涼亭端坐。顧七在原地緩了緩,整了整衣衫,朝涼亭緩步走去。 “殿下?!背芄Ь葱卸Y。 元哲攤開手,給對面茶盞添滿熱茶:“坐。” 顧七上前一步,坐在石凳上:“殿下,喚臣來所為何事啊?” 元哲側過身子,微微仰頭:“賞月?!? 顧七抬眼一撇,這里沒有高高院墻,也沒有明晃晃的燈籠,僅有銀色光輝鋪灑在路上,月亮,似是更亮些。 她亦側過身,抬頭望著月亮:“殿下也喜歡看月亮?” 元哲眸子暗了下來:“不喜歡。本王,不喜歡夜。” 顧七頓住,望著元哲的臉,他似乎有心事,整個人在月光下,顯得陰陰郁郁。 “殿下,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