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若真是如此,臣更要進宮了。” 元哲稍稍側頭,略略思索片刻,仍是不解。 她抿嘴淺笑,微微探著身子,湊近幾分低語:“殿下身份尊貴,此次回荼州,若讓唐鶴將軍一路護送,豈不解了很多麻煩?” 刺殺一事,即便未審出結果,也大抵猜到是唐鶴所為。與其回荼州的路上小心提防,倒不如迎面直上,大張旗鼓讓唐鶴護送,一旦有失,他罪責難逃。 如此一來,唐鶴不僅要放棄刺殺的計劃,更要盡職護送,這一路,反而安全。 元哲恍然大悟,唇角不自覺輕輕翹起,可轉瞬又多了惆悵:“本王還是擔心你,不如多待些日子,好歹等本王恢復些,再一起回去。” “殿下,您身上有傷,不好再受磋磨。”顧七拽過被角,朝元哲身上蓋了蓋:“說句僭越的話,若沒有殿下在身旁,臣倒安全些。” 點到即止,卻也讓元哲明白了言下之意。 到底,裴啟桓不過是個剛出頭的文臣,唐鶴并不會放在眼里。若不是自己執意護著,也不會招惹這許多是非。 銳利的眸子瞬間黯淡下來,他垂頭沉默,不停摳著手中的橘皮,染得指甲微微泛出黃橙色,指尖沾了汁水,黏唧唧,讓人更加郁悶。 想來是說錯話,惹他不開心了。 顧七搔了搔頭,不知如何寬慰,起身走到盆架,取下帕子沾了沾清水,擰得半干回到床前。 一把將摳爛的橘皮薅出來扔到桌上,隨后握著元哲的手,輕輕擦拭:“殿下不必擔心,臣剛剛的話沒說完。今兒出門,除了遇到唐鶴,還結識了一個勇猛小將,此人俠義之心,不畏權勢,是個可造之材。” “哼,”元哲抽出手來,別過頭去,言語中透著濃濃醋意:“你若不是找好了人,也不會過來同本王說嘴。也不知是哪家的,得你裴大人如此高看。” 縱長了一顆七竅玲瓏心,也沒能看透男女之情。 她只當元哲還在生氣,忙細細解釋起來:“不是什么高門大戶的人家,臣細細打量了,別看出身不好,為人很是剛正,將來定有一番作為!” “你還細細看了?”元哲一急,不自覺弓起身子,扯得傷口發疼。他瞪著眼,猛攥住顧七手腕:“看哪了?” “自是要留心觀察,才能知道此人能不能用啊。”顧七面露不解,只覺手腕越發疼了,她皺著眉用力掙脫出來,就這么一會兒,手腕子便紅了一圈。 元哲黑了臉,心中翻起潑天醋海,終釀成慍怒,從胸腔涌入喉嚨,幾欲破口而出! 可見她一臉無辜,迷茫呆望,顯然是懵懂無知。這股子怒火終究咽了回去,灼得五臟六腑生疼。 皺著眉頭強忍醋浪拍打,直待恢復平靜,長長發出一聲嘆。 他無力的揚了揚手:“本王乏了,你回去吧。” 好生奇怪。 這火氣來的莫名其妙,去的也莫名其妙。 顧七癟了癟嘴,起身朝元哲淺鞠一躬:“殿下,那進宮的事兒...” “隨你的便。” 冷冷一聲,再沒了動靜。 當天下午,便將帖子遞進宮里,得了允準后,第二天穿著絳色朝服,跟著群臣進了殿。 哲王出城遇刺,城內早就人盡皆知。 一眾文臣,更是惶惶不安。 也恰是這種不安,才能幫助自己達到目的。 顧七于大殿之上,將出城遇刺之事娓娓道來,引眾人嗟嘆。加上趙煜在旁推波助瀾,頓時便有幾位德高望重的老臣,徑直站出隊伍,奏請皇帝派遣得力干將,護送哲王去荼州。 兇手未明,任何人都有嫌疑。眼下只有積極擺正態度,才能稍顯清白。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