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平日里不修邊幅的一個孩子,又尚未娶妻,怎么會和綺繡坊扯上關系?”李佑扯了扯嗓子,全然不顧喉嚨干痛,一股腦將想法道了出來,“這孟炤,定是被拉出來頂罪的。” “可眼下人證物證俱全,孟炤自己又供認不諱,怎么看,都沒有翻供的可能。”葉弘捋了捋稀松的胡須,轉頭看向顧七,“不然,就當兩樁案處理?” 顧七扯了扯嘴角,并未回應。 將一年前的舊案并到新案里來,能夠一舉鏟除兩個尚書。 可若當做兩樁案處理,最終也只是除掉一個禮部侍郎,再加一個孫玨。 只要孫伯勇還是禮部尚書,這孫玨便不會受到嚴懲。 罪大惡極之人,以刑法度之,才是最大的公正。 她眉心緊蹙,在腦中將線索從頭捋了一遍。像是手上捏著線頭,一點點剝開雜亂的團,眼看著真相浮出水面,這線卻生生斷在了孟炤這里。 “三月底……”她嘟囔一聲,跑到大方桌前,翻看掌柜記錄的冊子,“七月二十八……葉大人,去年四月到七月,孫家發生了什么大事么?” 葉弘搓了搓臉上堆疊的褶子,仰頭回想起來。 “會不會是……”李佑想了一陣,眼中透著不確定,“孫玨大婚?” “大婚?” 他看向顧七,面帶猶疑地點點頭:“好像是去年。” “哦,對,沒錯!”葉弘跟著點頭,應和道,“娶的是太仆寺少卿之女,當時陛下還賞了一對鑲金的如意鐲。” “太仆寺少卿之女……”她輕喃兩聲,忽想起什么來,起身到桌前翻了翻,找到壓在下面的一本舊書。 這是從孟炤府上,搜出來的東西。先前無意間翻動,曾見過一張畫像。她指尖輕捻,從這翻舊的書卷里,抽出一張宣紙。 “不知哪位大人的家眷,曾見過太仆寺少卿之女?” 李佑搖搖頭。 一個不知左右逢源的通判,在官場上不受待見,家眷自然也不被重視。尚書之子大婚,定不會請他。 豈料葉弘也跟著搖頭:“我與那太仆寺少卿,鮮少往來。即便受邀到孫府,我夫人也不過遠遠見了一面,想必現在早就不記得。” 正說著,趙德勛持劍奔來,身后的四個兵,將兩個大漢捆得嚴實,在院中聽候指令。 “裴兄弟!你真是料事如神!”他興沖沖進了廳,先朝著葉弘、李佑淺行一禮,咧嘴笑道,“我們在尚饗居的后巷蹲了四五個時辰,果然遇到行刺的賊人,將他們當場擒拿!” 一切皆在掌控之中,反倒沒什么驚喜。 顧七摩挲著手中疊起的畫像,淡淡問了一句:“孟府呢?” “照你的吩咐,派人在外圍守著,府上沒什么動靜,”趙德勛口渴得厲害,干脆走到跟前,抄起她的茶一飲而盡,用衣袖擦了擦嘴,“府外倒是有幾個人,日夜輪流守著孟炤的家門口。” “嗯。”她望著自己的空盞,尷尬地搓了搓額頭。隨后將手中畫像遞了過去:“看看這畫像上的女子,認不認得?” “她啊,”趙德勛展開畫像,咧嘴笑道:“太仆寺少卿之女,羅清。” “果然,”顧七勾唇一笑,幽暗的眸子藏不住戲謔和惡寒,“我去會會這位禮部侍郎。葉大人,勞煩帶路。”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