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那些瘋狂的事、黑暗的事、血腥的事,一旦說出來就會被判定為瘋子的事,都可以假手于她來完成。 “感受不到理智了呢, 我的思維去哪里了?” “抓我的人就快來了吧, 他們應該會把我的房間翻個底朝天, 為了那份可憐的賞金?!? “she’s……pscho?!? 克里斯-康姆斯塔克的評價脫口而出,但隨即便添上一句補充說明。 “ngood。” “這個時代的孩子們,需要碧梨這種小瘋子,來講出他們的想法?!? 韓易聳聳肩,不置可否地笑道。 “越來越扭曲的社會,需要越來越真實的偶像,用這種諷刺性的方式來……批判這個詞太厚重了。應該說是……” “像針扎氣球一樣戳破壓力?!? “絕妙的比喻,克里斯,我很喜歡?!? 韓易挑挑眉毛,對棉花糖的語言概述能力和對流行文化與主流社會的精準把握相當贊賞。 沒錯,2010年代往后走的這個美國,需要一根尖銳的針,來給快把整個房間塞滿的,名叫矛盾、沖突與仇恨的氣球放放氣。 1999年4月20日的科倫拜大屠殺后,槍械暴力、校園霸凌、藥物濫用、青少年抑郁和社會邊緣人,這一系列曾經在新保守主義社會中被刻意忽視的現象開始逐漸浮出水面,吸引主流視野。 這是即將告別二十世紀的美國,最后一次全民道德恐慌。 當然,在這個奇異的社會里,道德恐慌換來的不是社會風氣的清正,而是進一步的底線滑坡。六十年代對嬉皮士運動的恐慌,讓藥物濫用問題變得無法抑制。八十年代對匪幫說唱的擔憂,使得以..為代表的黑幫成員開始成為全美青少年爭相效仿的對象。 步入零零年代,這愈演愈烈的青少年心理問題,讓美國媒體開始廣泛討論,千禧世代和馬上將要到來的genz,會否成為又一個“失落的一代”。而伴隨著這種討論,一向有壞學壞的美國年輕人,找到了新的效仿對象和發泄渠道。 生活中任何一點微小的不如意,都可以通過藥物、性和暴力來發泄。 科倫拜高中大屠殺后,迄今為止全美已有386次校園槍擊事件,35.6萬名學生受到槍支暴力的影響。每天,大約有12名青少年會成為兇殺案的受害者,1400人因非致命暴力而被送往急診室接受治療。 換句話來說,暴力,已經成為了美國新一代解決問題的“go-tosoluton”。 被霸凌了?拿起槍吧。 想要霸凌別人?拿起槍吧。 抑郁了?拿起槍吧。 純粹要找樂子?拿起槍吧。 在這種持續高壓的社會環境下,碧梨-艾利什與她暗黑音樂的出現,幾乎是必然的。事實上,2010年代中后期,一大批喪文化和eo音樂的代言人開始迅速躥紅,tentcon、jucerld、llpeep…… 他們的音樂內容是消極的,甚至是邪惡的,但誰也不能否認,通過這些音樂人單曲里的預設場景——暴力也好,仇殺也好,單純的情緒發泄也好——都能夠幫助他們的樂迷,釋放心中的負面情緒,在不真正犯罪的情況下。 從這個角度來看,碧梨-艾利什與《俠盜獵車手》起到的作用相去不遠。 這個每年發生50起校園槍擊案的扭曲社會,需要碧梨,也需要《bellche》。 “我焦慮地啃著指甲, 還這么年輕的我,不該被送進監獄, 真是個搞笑的局面呀?!? 碧梨的左手高舉在半空中,竭盡全力,像是一個陷入泥沼正在呼救的不幸之人。她在舞臺上漫無目的地游蕩,動作歪歪斜斜走不出一條直線,模仿著一位激情殺人之后被抽干全身力氣,也被逐漸推向愧疚瘋狂的小女孩。 “感受不到理智了呢, 我的思維去哪里啦? 意識開始變得模糊, 我的心神開始消散了嗎? 它去哪里啦?” 重復數次的詰問,在菲尼亞斯四次瀟灑的掃弦,和四記低音炮里傳出,直擊人心的沉悶鼓聲后,轉變為酣暢淋漓的自我解剖。 “也許在臭水溝里吧, 我把愛人的尸體也一并遺棄在那兒了, 多么昂貴的命運吶。 我的勝利來自于暢快的仇殺, 本來以為殺掉了我會好過一些, 但怎么……肚子開始疼起來了呢?” 菲尼亞斯和碧梨,特別會利用一切看起來再簡單不過的音樂元素,構建起他們光怪陸離的旋律世界。用《bellche》的副歌來舉例,菲尼亞斯用808制作的鼓組、低音線和亞低音線,全都是logc自帶的插件。配合菲尼亞斯采樣的碧梨人聲切片,以及碧梨自己的主人聲,整個**部分顯得既簡潔又飽滿,既清晰明了,又豐富多彩。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