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坐禮賓車去接芭芭拉，未免也太像一場正式約會了。 韓易想了想，微笑著搖搖頭。 “我自己到樓下攔一輛黃色出租車就行?！? “16.8美元。” “我能用信用卡付嗎？” “當然，板子在你面前，直接刷。” 磁條在支付面板右側(cè)劃過，留下1%的小費，韓易沖黑得快要看不見五官的加納司機頷首致意。在人們對紐約的刻板印象里，開出租的中年男人們基本上都來自印度、巴基斯坦或者孟加拉，但近年來，更能吃苦、對生活水平要求也更低的加納與海地司機占領了曼哈頓的街頭巷尾。 “謝謝，祝你今天愉快?！? “你也是?！? 鉆出車門的一瞬間，韓易真想扭頭直接讓司機載他回去。七月底的紐約，氣溫還在88到90華氏度之間徘徊，換算成攝氏，就是31至3度。大蘋果的夏天，與天使之城的夏天完全不同。被沙漠環(huán)繞的后者更多的是干熱，只要站在陰涼處，溫度立刻就能降下來。而紐約的熱，裹挾著一股大西洋海風的腥臭潮濕。帶有十足熱力的水分子在曼哈頓下城臟到難以言喻的街頭蒸騰揮發(fā)，即使是相對富裕安全一些的翠貝卡，也時常會被令人不悅的異味籠罩。 “這座城市確實很臟——而且垃圾聞起來，可不是香水的味道。” 紐約警察對這座百年都會氣味的點評，鞭辟入里。 不管你相不相信，這座城市，相當一部分數(shù)量的街道上，下水道都是露天的，僅有金屬網(wǎng)狀格柵作為遮擋。 人掉不下去，但如果掏錢包的時候不小心，硬幣或者鑰匙掉進去是分分鐘的事。 為什么人們都是在搬到一座城市生活之后，才能發(fā)現(xiàn)這里的腌臜之處？ 幸好我的公寓在79層。 扯著身上這件布里奧尼米色拉鏈款polo衫的領口，韓易完全融入了紐約客的生活節(jié)奏，跟著幾個本地人一起闖了紅燈，在來往車輛不滿的鳴笛聲中，快步走到倫威克街一號的大門口。 離約定時間還有五六分鐘，但芭芭拉卻已經(jīng)站在這棟八層樓高的紅磚復古建筑前，與一位比本就修長高挑的她還高出一個頭的女孩親密交談。 “嘿，抱歉，我來早了五分鐘?！? 抱著一瓶比她臉還長的透明水壺，循聲望來的芭芭拉綻出一個明媚的笑容。 “看到了嗎，這就是我說的——永遠在開玩笑。” 朝迎面走來的韓易跨了半步，芭芭拉、韓易與那個高挑女郎，形成了一個距離恰到好處的談話三角。 “這是我的朋友，易?！? “易，這位是我的好閨蜜，卡莉-克勞斯。” “你好，卡莉。” 只比芭芭拉高出一點的韓易，需要將視線上移幾寸，才能與卡莉-克勞斯眼神交匯。 韓易能叫得出名字的超模不多，絕大部分都走過維多利亞的秘密時尚秀。 正巧，卡莉-克勞斯也是一位天使。 維密天使，泰勒-斯威夫特形影不離的好姐妹，去年收入一千萬美元，排名超模界第三，比芭芭拉-帕文高出兩倍有余，還是一個致力于幫助女性程序員的編程愛好者。 普通模特是普通模特，凱莉-詹娜、肯德爾-詹娜、吉吉-哈迪德、卡莉-克勞斯和卡拉-迪瓦伊這種，叫做橫跨麥迪遜大道與好萊塢山的時尚界領軍人物。 傳說卡莉-克勞斯有六英尺二英寸。 果然，真人也太顯高了吧。 “你好，易?！笨ɡ蚺c韓易握了握手，一笑起來，她的上唇便自動消失不見，“恭喜你，那首《cold&nbp;water》真的太好聽了，我這兩天一直循環(huán)播放?！? “啊，謝謝?！表n易略微有些驚訝，他沒想到，對方竟然對他的事業(yè)發(fā)展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捕捉到韓易細微的表情變化，卡莉攏了攏肩頭的健身包，笑道：“芭芭拉跟我說了好多……” “karlie，no！”芭芭拉哀嘆。 “新聞，我看的新聞?！笨ɡ蛄⒖谈目?，發(fā)卡彎轉(zhuǎn)得很急，都沒來得及帶上輪胎，全是生硬的焦煙，“你們等會兒準備去干什么？” “我們……”韓易看向芭芭拉。 “不知道呢，應該就隨便走走，吃個晚餐。”芭芭拉邀請道，“你要一起來嗎？” “謝謝邀請，但是不了，我得回一趟諾利塔換衣服。約書亞那邊今天有個普林斯頓的晚宴。” 當?shù)谌惠喿舆@件事，卡莉-克勞斯可干不出來。她怎么在泰勒-斯威夫特和喬-阿爾文那里找的理由，就怎么在芭芭拉-帕文和韓易面前如法炮制。 男友的重要晚宴，永遠是優(yōu)雅脫身的最佳借口。 留意到不遠處私人助理正駕駛著她的奔馳g0朝三人駛來，卡莉再次露出一抹甜美動人，但卻在過去幾年里被男友的老錢社會打磨得含蓄內(nèi)斂的微笑，朝韓易和芭芭拉揮手作別。 “很高興認識你，易！改天見，芭芭拉，記得把你蛋白粉的牌子發(fā)我一下！” “我回去就發(fā)你！” “再見，卡莉！” “別指望了?！迸c韓易一同注視著g0遠去，芭芭拉將水瓶放回背包里，攥了攥肩帶，“她有一個超級有錢又超級帥的男朋友，一米九?！? “我知道啊，johua&nbp;kuhner。” 頷首回應的韓易，好半天才咂摸出芭芭拉話語里的味道。 “不對，誰指望了？我只是在跟她告別而已。” 韓易無奈地撇撇嘴。 “我可不敢找晚上能抱著我唱搖籃曲的女人?！? “這種話你怎么說得出口的？” 芭芭拉撲哧一下笑出聲來，沿著堅尼街朝東南方向走去。 “想到什么就說什么了。”跟在芭芭拉身后半步之遙，韓易與芭芭拉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閑篇，“你們平時都一起健身嗎？” “偶爾吧。這間健身房的老板是我和卡莉的私人教練，柯克-邁爾斯。一般來說我倆都挺忙的，時間不一定對得上，但如果我們都在紐約，又正好有空，就會約著一起來上課?！?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