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淮川不由又多問了句: “不清楚,好像是晚上十點、十一點那個區間吧。 說來也奇怪,這樣一起事故, 今早的新聞報紙上都沒見播報。”紀準川心里的不安感愈加濃烈了,以防萬一, 他還是決定給林慕年打個電話,問一下平安。 里拿出之前林慕年給他的那張名片, 照著上面的號碼打了過去。 接聽的是一道陌生的男聲,禮貌而淡然地問: 聽見的不是林慕年的聲音, 紀準川的心猛地提了起來, 聲音里隱約帶了些不易察覺的顫抖:“請問, 林總在嗎” “是這樣的,總裁現在還在開會, 恐怕不便接聽。先生您如果有急事的話, 可以在電話里告訴我,我代為轉達。” 江霖按照著自家總裁進手術室之前交代過他的話, 悉數告訴紀淮川。 一聽林慕年現在在開會,確定他安然無事后, 紀淮川頓時松了口氣。 “這樣啊,也不是什么要緊事,既然林總在忙, 那我也不叨擾了。” “好的。”江霖官方且客套地掛了電話后, 隨即著急不安地看著手術室里還亮著的紅燈,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在醫院走廊里來回踱著步又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手術室的門才重新打開。 林慕年被推著出來時,除了臉之外, 身上其他地方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創傷,頭部、 手腳更是被裹上了一圈圈紗布,簡直慘不忍睹江霖忙讓出路讓護士通行, 直到看見主刀醫生出來,他連忙上前詢問: “醫生,林總他情況怎么樣,是好是壞” “病人已經脫離了危險, 不過因為頭部受到劇烈撞擊, 顱內有血塊壓迫到了視覺神經, 可能會造成短暫性失明。而他身上除了手腳的傷勢比較嚴重之外,倒是沒有傷到要害, 就是一些皮外傷,只要平時注意, 很快就能痊愈的。” “能否冒昧問一下, 這個短暫性是怎么個短暫法” 江霖又問。 “那就要看病人自身的恢復情況了, 短則三個月,長則半年, 只要他顱內的血塊消失,就可以復明。” 醫生說。江霖這才放心。只要能夠痊愈,一切都好說。tf amod林慕年醒來時,習慣性睜開眼睛, 結果視野里卻黑漆漆的一片, 什么也看不到。 “天黑了嗎怎么也不開燈。”林慕年嘀咕了一句,剛動了一下, 手上就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讓他本來就沒剩多少血色的臉看起來更蒼白了, ,江霖正坐在一旁,見他醒來了, 聽見他的嘀咕聲,連忙說:“總裁, 你可算是醒了! 醫生說你腦子里有塊血塊壓迫到了視覺神經,接下來的這一段時間, 可能就看不見了不過你放心, 只是暫時的!”一聽說自己這是失明了, 林慕年的心頓時沉入了谷底。 這豈不是意味著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內, 他都沒法兒看見他家大美人了這可真是一件令人悲傷的事情。 對了,在我昏迷的期間,有人打過電話嗎 ”林慕年問。6210510451 “八點多的時候確實有個電話,備注是江霖說到這里,不由頓了頓,輕咳了一聲,才說: "備注是""美人老婆’。可電話里說話的是個男人 總裁,你不會撬人家墻角了吧”所以對方才一大早打電話過來,敢 劉青是準備來向他問罪的 “這你就別管了。”林慕年面不改色地說著,又問: ‘那他相信了你說的話了嗎” “放心吧總裁,我這演技杠杠的, 他絕對聽不出任何造假成分。” 江霖拍著胸脯保證完,然后幫他蓋好被子, 說: 林慕年剛準備合上眼睛,又問: 現在幾點了”6210510451 “差不多快到下午一點了。”江霖看了眼手表,聞言,林慕年忙說:“你幫我回個電話過去, 幫我撥通就行,然后你出去等著。” 他讓江霖謊稱自己在開會,可都過去這么 久了,要是不打個電話過去的話, 萬一大美人多想或者懷疑了怎么辦雖然苦肉計是個不錯的計策, 但他并不是很想讓他看見 此刻自己的這般慘狀,有損他在他心里的形象 。江霖雖有不解,但還是照做, 幫他回撥了過去,臨走前還沒忘說: i就行。”等人出去后,電話那頭“嘟”了幾聲才接起。 “喂。”是紀淮川的聲音。林慕年清了清嗓子, 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與平常無異,并調侃道: “你早上打電話給我干嘛,難道是一晚上沒見, 想我了”都在等他的回電, 越等心里就越是不安,這會兒 聽見他的聲音后,才完全放心。聽著他話里的不正經,紀準川微怔了一下, 耳朵微燙: 個時間段所以我想確定一下, 你沒事就好。” 聽著他略顯局促的語氣, 林慕年幾乎能想象出他在說這話時的反應, 不由微翹起唇角,說:“你是在擔心我吧“紀淮川下意識想否認,不過還沒等他說完,林慕年就先說: “我很高興你能擔心我,因為這讓我覺得, 這世界上多了一個牽掛著我的人,真好。”聽著他的話,紀淮川心里微有些觸動, 便沒反駁。想到他現在才回電話, 想來應該是工作很忙。他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耳朵,沉吟片刻,才說:林慕年剛想說些什么,但一想到自身的狀況, 估計沒個一兩個月是不能過去見他的了。 想讓他擔心,于是和他說:“對了, 最近我準備要出國做交流,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里,我們可能見不了面了。”聞言,紀準川沉默了一會兒,心情有些怪異, 但還是說: 也正好, 等他結束完培訓后也要正式進組拍戲了。 “那你在劇組里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啊, 三餐記得按時吃,過程中要是有個磕磕碰碰的, 記得要準時擦藥,不要不當一回事,知道了嗎”林慕年很是認真地囑咐著。紀準川聽著他的“嘮叨”,眼里不由多了幾分暖意, 連回答時也不自覺稍微拉長了些尾調,“知道啦。” 溫柔的聲音里摻了些許笑意, 聽得林慕年耳朵一酥。 本來還想和他多說一會兒話的, 但這會兒麻醉剛過, 身上的傷又開始隱隱作痛了。為免多說多錯, 在寒暄了幾句之后,他還是結束了通話。之后,在等江霖進來病房時, 他又讓他著手去調查這起車禍。 他必須得知道撞了自己的那個狗東西是誰, 若純粹只是意外也就罷了,可要是蓄意的, 他非得將那人活剮了不可!江霖其實早就著手去調查了。通過昨天發生車禍那段路的監控錄像, 可以確定在那個時間段, 路上來往的車輛其實很少。 而撞林慕年的那輛車,是突然加快速度撞上去的。這就是一場蓄意的謀殺。由于撞他的那輛車性能稍微好一些, 因此撞林慕年的肇事者受傷程度較輕, 醒來之后已經被帶走審訊了。肇事者名叫鄭金水, 原本是個無所事事的混混, 之后靠關系承包了一輛車, 平常就靠開出租車載客賺錢。昨晚他在娛樂場所里喝了酒, 開車回去的路上, 在看見林慕年開的那輛車時, 他本來是想減速繞道的, 結果因為蹦迪蹦嗨了,喝多了酒,誤把油門當剎車踩了, 所以才造成了后邊兒的事故。 對于他犯下的錯誤,鄭金水全盤承認了。 審訊的過程中, 表現配合得就跟一良好市民似的。這些邏輯上都說得通順,1 旦林慕年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他清楚地記得,昨晚上撞他的那輛車就像是直接瞄準他的車撞上來的, 一個人要是完全喝醉了, 車的軌跡還能保持直線可騙鬼去吧!況且他還這么配合地認了罪, 一點兒辯解的意思都沒有, 這順地簡直就像是提前拿了劇本背好了 似的。為免打草驚蛇, 表面上是當成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結案了,1 旦他還是讓江霖繼續追查, 務必要把藏在鄭金水身后的那個真正害他的狗東西找出來不可。在往后近一個月的時間里, 由于手腳傷筋動骨的,不方便行動, 因此林慕年大半的時間都在病床上躺著, 躺久了感覺骨頭都快生銹了。也就碰著天氣好的時候, 護士小姐姐還會推著他到醫院的公園里曬曬太陽透透氣兒。雖然醫院里人來人往的, 不過墨鏡一戴,誰也認不出他。在醫院里養了一個月,也就左手能動, 唯一的好處就是偶爾和大美人打電話的時候, 他可以拿著手機靠近耳邊聽他的聲音。e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