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他們的推測并沒有錯,兇手就是按照著以陳秀玉開始的關系網實行作案的。陳朗醒來時,精神狀態上有些問題, 顯然被嚇得不清,就連護士過去給他換吊瓶, 他都嚇得嗚哇亂叫。直到打了一管子鎮定劑后,這情緒才逐漸穩定下來。顧欽言對周漾存著疑心, 所以就沒和他們一起行動,而是先來了醫院。 等陳朗情緒穩定下來之后, 他借故讓守在病房里的其他調查員先出去門口等著,只留下一個負責記錄的助手, 然后開始詢問陳朗關于兇手的信息。 因為他是目前為止,除了他家小吸血鬼之外, 唯二接觸過兇手的,想必也知道些什么。 不過結果與他想的不一樣。陳朗當時太害怕了, 加上當時環境太黑, 他根本來不及仔細看清對方長什么樣。只記得后面又來了一只吸血鬼, 然后兩只吸血鬼就打了起來。 而他就是在他們打斗過程中, 被斷掉砸下來的樹枝誤傷的。 所幸那根樹枝不粗, 不然他現在能不能醒過來都還是個問題。通過陳朗說的這些, 顧欽言也猜到了他所說的后到的那只吸血鬼, 指的應該就是他家里的那只。原本他還有疑惑,現在算是完全明白了。原來,他家的小吸血鬼昨晚后來是幫他找兇手去了啊。 明明不想讓他牽扯進來的, 結果還是讓他為自己的事情擔心了。 晚上顧欽言回到家后,林慕年就迫不及待地問他:顧欽言在沙發上坐下,想了想, 還是把今天收獲的一些線索告訴了他, 包括他上午試探周漾, 以及懷疑周漾和兇手有關聯的事情林慕年仔細聽完,又問:“他以前就這樣嗎” “他以前挺正常的, 這次回來之后就開始變得有些奇怪。” 顧欽言仔細想了想,以前的周漾并不l 白溫水。不僅不怕, 多數時候還跟個老干部似地, 手里經常拿著個保溫杯。記得大學住宿舍那會兒,到了冬天, 他基本上每天晚上都要用很熱的水泡腳, 養生得很。拋除這些之外,通過這些天在工作上的相處, 他也覺得現在的周漾和他以前認識的那個周漾有些不一樣。比如存在于他們三人組之間的那種默契感, 到了現在的周漾那邊,他就完全感受不到了 ,顧欽言說的一些對比, 林慕年很客觀地說: “一個人多年養成的習慣,不可能說變就變。 除非他曾經歷了什么巨大的變故,才有可能受到影響。 ”巨大變故說到這兒,顧欽言也想起來了一些事: 去年他參與了一個志愿者救援活動, 和一個組織去了山區。當時正是夏季多雨的時候,山區又是地質災害頻發的地方, 他當時跟著一個小隊上山, 卻不慎遇到了滑坡。為了救同行的隊友, 他一個人掉下了山坡?!闭f到這里,他頓了頓,又繼續道: “所幸搜救隊及時找到了他,除了一些外傷之外, 并無大礙。當時,我和陸淇聽說消息之后就一起去探望過他一次,當時他還挺正常的?!备鶕f的這些, 林慕年想到的只有兩個可能:要么 周漾因為那次滑坡的契機和兇手吸血鬼產生了聯系,并像電影里的那樣被吸血鬼初擁了,變成了新的吸血鬼。要么就是, 周漾就是昨天晚上和他交手的那只吸血鬼, 而那只吸血鬼和他是一體共生的關系, 只有在變成吸血鬼狀態的時候,才會以本體出現。 之所以會有這種猜測,無非是他見多識廣。 畢竟在這位面世界里, 什么離奇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而他的猜測和直覺向來都很準確?,F在能夠確定的是,周漾已經變成吸血鬼了, 并且還和兇手有著為人所不知的聯系。 一種假設,對于顧欽言來說, 對方都是危險的。 更何況現在他白天還要和那家伙在一起工作, 還不在他的視線范圍之內。 先不論周漾對他家大美人揣著什么心思, 就憑對方是只敵友不明的吸血鬼, 他就不放心讓他一個人。林慕年支著腦袋想了想,最終決定: "從明天開始,我要和你一起去上班。” 雖然對于吸血鬼來說, 白天行動是逆反生物鐘的, 但生物鐘也是可以調的。就跟人類白天睡覺, 晚上上夜班一樣,雖然會對身體造成一定影響,但短期內影響不會太大。 “不行,那樣太危險了?!?nbsp; 顧欽言想也沒想地就否決了他的提議。 且不說遇上晴天,陽光會對他產生傷害。 再有要是被兇手發現他的存在, 他的處境可能就會因此變得危險。 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他陷于危險之中。 912439826 林慕年知道大美人是在為自己著想, 否決他的提議是為了保護他。 他往他身邊挪了挪, 然后干脆挪到他腿上面對面坐下,拉起他的手, 說:“我知道你不想讓我涉險, 可是我也沒有你想的那樣弱不禁風啊。”見他不說話,他又放軟了語調:顧欽言低眸看著懷里的少年,薄唇微抿, 默了一會兒,接著他的話: “下午我去了一趟醫院,問過昨晚幸存的那名學生。 他說昨晚暈過去前看見了兩只吸血鬼在打架, 其中一只是你吧“ "昂。"林慕年非但沒有因為被抓包而心虛, 反而十分傲嬌地揚了揚下巴: 打架這方面我還從來沒輸過, 那只吸血鬼完全不是我的對手。 要不是后來被調查局的人攪局讓他趁機給跑了 ,昨晚我就能將他捉拿歸案的。”瞧著他這全然不知危險, 并且還為此感到十分驕傲的樣子, 顧欽言有些氣笑不得。 他沒好氣地捏了捏他臉頰上的嫩肉,佯裝生氣: ‘你又沒把我的話聽進去。說過不許擅自行動的, 萬一對方比你強,你那樣貿然單獨行動,是很危險的?!泵廊四膬憾己茫褪强偘阉斪魇莻€ 易碎的瓷娃娃, 仿佛風吹一下就能把他撂倒似的。 雖然讓他產生這種錯覺的源頭還是因為自己。 瞧著他一板一眼的嚴肅樣,林慕年小聲哼哼著 , 顧欽言聽見了,眉梢微跳了一下, 又捏住了他另一邊臉,明知故問: ‘你又罵我什么呢”兩邊臉被他這樣捏住,雖然不疼, 但很妨礙說話。 “你、你不講道理!” 林慕年含糊不清地控訴著他, 一雙貓眸微微瞪圓,加上又被人捏住了臉, 瞧著很是可愛。 像只炸毛的貓咪,平白地讓人想欺負。 912439826 經這樣一鬧, 原本環繞在他們周圍的嚴肅氣氛蕩然無存。顧欽言知道小吸血鬼臉皮薄, 怕捏久了在上面留下印子,于是松開了手, 改為用手掌心貼住他的臉頰, 當面團子似的揉了揉。林慕年郁悶地努了努嘴, 繼續拉回正題上,嘟囔道: “反正我不管,你要么明天帶我去上班, 要么我偷偷跟著你去。反正眼長在我身上,你也不能限制我?!? 原本還想著分散走他的注意, 讓他忘掉這一茬的顧欽言, 聽完他說的這番話后,眉頭又皺在一起了。林慕年跟他待久了, 瞧見他細微的表情變化就能預知到他想說什么 于是趕在他開口之前搶著說: “你要是想說危險之類的,那還是別說了,反正我是不會聽的?!闭f完還哼了聲,像個聽不進勸的任性小孩。顧欽言語塞,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會兒, 在他的堅持之下,最終還是妥協了。 因為他清楚他并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這樣聽話, 要不然昨晚也不會偷偷溜出去。 正如他所說,腿長在他身上, 他沒法兒完全限制他, 又不能拿根鏈子鎖住他不讓他出去。 與其讓他獨自去冒險,還是讓他待在自己的視線范圍之內更為穩妥安全一些。 顧欽言松開了蹂躪過他臉頰的手,自然垂下, 攬住窩在他懷里的少年,說: 上班就要一直乖乖待在我身邊, 不能離開我的視線范圍之內。能不能做到” 見他松口了,林慕年眼睛一亮, 這才拉過他的手,用小拇指勾住他的: 他本來就是要去貼身保護他的,當然會寸步不 離地守著他。 瞧著他的小朋友行為, 顧欽言無奈地笑嘆了一聲, 真不知道要拿你怎么辦才好。”少年又選擇性地裝聽不懂,歪頭疑惑地看著他, 一雙圓圓的眼睛眨呀眨的,無辜極了。 - 天一早, 林慕年一身裝備齊全地跟著顧欽言去上班了。 不過他們去的不是調查局,而是安平大學。顧欽言不想讓他過多地接處調查局的人, 尤其是周漾和陸淇。周漾于他是潛在危險, 而陸淇的觀察力強,可能會看出他的身份。所以,能避則避。幸運的是,今天又是個陰天, 所以林慕年在外活動也不會受到太多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