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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落塵彈了鳳凰一下，“你能安靜點嗎？”

    “好吧，你不能老彈我，要是哪天用力不慎彈死我怎么辦？”鳳凰壓低了聲音。

    “能彈死你最好不過，省得浪費我家的糧。”

    鳳凰自閉，它吃得又不多，怎么就浪費糧了？再說它吃的小魚干，是煤球的口糧，又不是她吃的，她著急什么，哼！

    夜里沒什么光，明落塵走近才注意到，寺廟門口盤著兩條蛇，活的。

    它們盤的位置很有講究，因為寺廟的門口有娜迦像，所以它們位于娜迦像的下首，像兩條守衛。

    明落塵靠近，兩條蛇倏然抬首露出兇殘的樣子，她看得更清楚了，它們是兩條眼鏡王蛇。

    “它們不想給我們進去。”鳳凰小聲說。

    明落塵當然看得出來，但不管怎么樣，她必須進去一探究竟。

    明落塵無視兩條眼鏡王蛇的威脅舉動，淡定從容地繼續往前走。

    一剎那間，兩條眼鏡王蛇同時對明落塵發起了攻擊。

    它們注定失敗，明落塵還沒出手，煤球和天命從旁一躍而起，迎上兩條蛇。

    明落塵隨意看了一眼，跟隨陰魂們走進寺廟。

    “落塵快看，那兩條長蟲死了。”鳳凰激動地用翅膀尖拍打明落塵，她不回頭，它就繼續拍，直到她回頭為止。

    明落塵無奈回頭，兩只黑毛團像勝利者站在兩條蛇的尸體上。

    她終于可以肯定，煤球和天命在她不在的六年里，養成了玄貓和玄狐。

    夜十二沒有那個本事，所以是誰養出來的呢？

    明落塵想到夜十二說過，它們偶爾會失蹤，所以它們失蹤的那段時間到底去了哪里，非常值得考究。

    有人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幫忙養貓養狐，她回去之后，肯定需要登門答謝，不然不合禮數。

    兩只黑毛團回到明落塵的腳邊，它們各自蹭了蹭她，一副求表揚的樣子。

    “你們很厲害。”明落塵真心夸獎。

    “我也很厲害！你們放心，以后有小爺我罩著你們，保證你們吃喝不愁。”鳳凰從明落塵的肩頭飛下，停在煤球的頭上。

    煤球和天命已經和鳳凰相處出了兄弟情，對于一只小鳥停在它們頭上的事，它們看得很開。要是別的鳥，一頓美食。

    明落塵和三只越往前走越發現地方擁擠，全村的陰魂站滿了整塊空地。

    “那不是我們房子里的陰魂嗎？”鳳凰叫道。

    明落塵看過去，她發現，本應該一臉麻木的陰魂，此時此刻有了生動的表情。

    鳳凰鳥震驚，“它們原來不是面癱啊。”

    誰告訴這只鳥，它們是面癱？

    它們之前只是被攝了魂魄意識，看來源頭就在前面。

    **

    如此多的陰魂聚集在眼前，明落塵明顯能感覺到周圍的溫度有些低。但因為T國本身是一個熱帶國家，所以兩者的溫度摻和在一起，挺舒適的。

    周圍的陰魂們開始恢復意識，它們發現了明落塵這個生人，紛紛讓開她周圍的位置。

    屋子里的那些陰魂挪了過來，它們嘰里呱啦說了一通，明落塵懵，鳳凰懵，煤球和天命更懵。

    這說的什么，他們聽不懂！

    “你好，我是娜娜，請問你是誰，為什么會出現在我們的村子里？”

    這時候來了道語言相通的陰魂，明落塵才覺得語言是如此的美妙。

    娜娜是一位十九歲的女孩子，年輕貌美，可她已經不是人。

    明落塵把來意簡單說明，娜娜當場翻譯給旁邊的鄉親父老。

    旁邊的陰魂又是嘰里呱啦說了一通，明落塵只能看著娜娜，等她翻譯過來。

    “這里不再是以前的村子了，請你早點離開。”娜娜后面好像還有話要說，可到了嘴邊，她像是害怕什么，不敢再開口。

    “我看得出來，所以我想知道，你們村子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明落塵問得很直接，沒有半點掩飾。

    娜娜翻譯，陰魂們唰地離她更遠了，然后語言激烈，偏偏雞同鴨講，明落塵半點都聽不懂。

    明落塵心想，聽不懂還是有好處的。

    娜娜還站在原地，她咬了咬唇，欲言又止。

    “如果不方便，可以晚點找你嗎？我想知道你們村子發生了什么事，說不定我可以救你們。”

    “對，救你們，她可厲害了！”鳳凰繞著娜娜飛，“美女，你真漂亮。”

    如此嚴肅的時候，一只會調戲的小鳥出沒，明落塵一頭黑線。但鳳凰的下一句，明落塵心里陰轉晴。

    “美女，不管你有多漂亮，你也不夠我落塵漂亮。所以該給錢還是要給錢，我們不做白工的。”

    娜娜看著同樣年輕的明落塵，她不相信這么漂亮的女孩子能救他們。

    明落塵看出娜娜的不信任，“你們會失魂，如果我能讓你保持清醒，你愿不愿意告訴我村子里的事？”

    村子里還有活人，但明落塵認為，他們一定不如娜娜知道的多。

    “你如果能讓我保持清醒的話，我就告訴你。”娜娜聽到家里人的叫喚，她不敢再留下來和明落塵單獨說話，“我要過去了，如果你真的能讓我保持清醒，我會去找你的。”

    娜娜轉身跑開，明落塵一直看著她，直到她回到家人的身邊。

    “落塵，有人過來了。”

    明落塵聽到鳳凰的提醒，她往旁邊的大樹后一站，避開對方。

    鳳凰和兩只黑毛團則上樹，藏在樹葉后偷窺。

    人是從寺廟后走出來的，他的身前是一群僧侶陰魂，身邊也是陰魂，只有他一個活人。

    夜里，寺廟黑燈瞎火，可明落塵還是借由月光看清楚了對方的樣貌。

    不僅是他，就連他身邊的陰魂，她也看得清清楚楚。

    明落塵沒想到，這位活人還是老熟人，老熟人的身邊陰魂，她也一點都不陌生，前兩天她還見過對方的尸骨。

    人還是那個人，可是說話的聲音全變了。

    明落塵聽不懂他說什么，然后在場的陰魂們全跟著他念，氣氛祥和。

    寺廟聚會一個小時就結束了，一陣鐘聲，陰魂們又是一臉麻木，它們陸續離開寺廟。

    明落塵沒有馬上離開，她悄悄地跟著對方，看他是否真的在寺廟里住著。

    對方的確是在寺廟里住著，但不是人住的地方，而是寺廟后面的墓地。

    明落塵躲在陰暗處，她看到對方躺進一副棺材里，隨后眾僧侶陰魂抬棺下葬。墓地平整后，僧侶陰魂離開，唯獨留下一道孤影。

    孤影遲遲沒有離開，明落塵認為它可能要守墓，所以它不走，她走。

    明落塵帶著兩只黑毛團離開寺廟，回到住的房子后，鳳凰也飛了回來。

    “搞定，我知道娜娜住在哪里了。”

    眼前的事情進展得很順利，清寧大師目前來看還死不了，明落塵覺得她可以緩一緩，于是她打著哈欠上樓，決定好好睡一覺。

    明落塵首先去了孩子們的房間，這回她沒有站在門口，而是走到床邊，卻聞到了若隱若現的荷香。

    明落塵打開房間的燈，兩個小家伙在裝睡，“星辰，夢夢，你們剛才去了寺廟？”

    星辰裝不下去，睜開眼睛，“媽媽。”

    夢夢聽到哥哥的聲音，扁著嘴睜開眼睛，“哥哥，你真笨。”

    “不是哥哥笨，是你們身上多了點味道。”明落塵坐在床邊，抱起夢夢，仔細給她檢查。

    夢夢抽鼻子聞了聞，“味道香香的。”

    “荷香。”星辰聞出來了，“我們有經過荷塘，里面有很多荷花。”

    “偷偷跟著媽媽出去，怎么跑到荷塘那邊了？”明落塵沒在女兒身上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她摟著女兒輕拍，“睡吧，不早了。晚上不睡覺的小朋友，是長不高的。”

    夢夢立即閉上眼睛，可愛地說：“媽媽，我睡著了。”

    “睡著是不會說話的。”星辰在旁邊提醒妹妹。

    夢夢伸手捂著嘴巴，表示她沒說話。

    明落塵投給兒子一道贊許的目光，眼神催促他也快點睡覺。

    兩個孩子很快睡著，明落塵輕手輕腳地離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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