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哎幼,我的老領導啊,你放心,真沒事兒,他是要拍個電影,演一個特定的角色,現在進去就是為了深入那個群體,尋找那個人群的思想狀態,作為外化行動的內在支撐,也就是他們常說的體驗生活。”趙科苦笑著,對著電話極為熟練地說道。 等他說完,電話那頭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大概在理解他先前那番話的意思。 其實,趙科也不太清楚自己說的到底是通什么玩意,但是他所轉達的是徐容愛人的原話,而且他可以確定的是,一個字都沒差。 趙科并非影視行業從業者,于影視行業的交集,大抵就是他是個普普通通的觀眾。 之所以能把徐容跑監獄的緣由背的滾瓜爛熟,是因為徐容如今就在他的地盤上。 最近幾天來,“徐容犯事被抓。”的消息不知道到底哪個環節出了岔子,開始在小范圍內流傳。 一開始,有同僚問起,他總是笑而不語。 其實他也明白,徐容的事兒,根本算不上什么秘密,但他不愿意對人說,這樣,他就仿佛有一種替對方保守秘密的責任似的,而增高了自己的身份。 可是隨著接到的電話越來越多,來打聽的方面越來越廣,媒體他可以隨便拿話搪塞,但徐容的親友、商界、各文工團、文化宣傳方面,甚至還有幾個隊伍里打過來的電話,他怕事情鬧大,不敢再藏著掖著了。 在詢問了徐容的愛人之后,那套說辭,他起先說的并不順當,因為專業度太高,他也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可是說的多了也就熟練了,如今,他簡直張嘴就來,而且隱隱約約的,他還真明白了點東西。 他沒想過要當演員,因為相比之下,他更樂意為人民服務,可是這陣以來方方面面的電話,讓他有點鬧不明白。 要說中戲、人藝過來問情況,他一點也不稀罕,畢竟是人家的人,至于到底是誰家的,他也樂的看熱鬧,人藝把自己的未來支柱送給了中戲要不回來的愚蠢操作,早就成了同僚之間酒桌上的樂子。 可是那么多八不摻九不連的人也來關心徐容,他有點不能理解,因為過去,他壓根沒聽說過徐容的關系網會這么復雜。 過來問的,有不少都是平時跟他走的比較近的,解釋了十來回之后,他實在憋不住了,跟一個比較熟悉的問出了心頭的疑惑。 因為據他了解,電話打來的很大一部分人,根本不應當和徐容有什么交集。 聽明白了緣由之后,趙科再一次刷新了對那個比自己小了一輪還多的年輕人的觀感,而心中唯一的感嘆就是,徐容入錯了行。 據那個朋友說,前段時間,徐容一直在張羅一件事,為人藝的老前輩修傳。 起初,徐容的設想是給人藝每一位有所成就的老演員修一部傳記。 趙科不看話劇,也不清楚人藝到底有多少“有所成就”的老演員,但是人藝的編制他是清楚的,心里只一盤算,就知道肯定不會是一筆小數目。 市里也絕不可能下撥這么大一批費用。 徐容后來的遭遇也的確如他所料,除了精神上的支持外,愣是沒從張合平的肋骨上捋下一塊大子。 聽朋友說到這時,他覺得徐容實在太過天真,年輕人辦事兒就知道憑一腔熱情,而不能考慮周全。 可是隨著朋友的敘說,他的判斷很快便徹底反轉。 碰了壁之后,徐容學了聰明,不再追求一口吃成胖子,而是先著手為鄭融、藍田野、朱旭三人修傳。 可是修傳總得需要資料啊,總不能讓人家作家坐在房間里胡扯。 人藝的確有這批人的一部分資料,但人藝52年正式建立,中間又有十年沒怎么演出,52年之前、間斷期間以及他們私人生活當中重大事件的資料,就需要他出面搜集了。 當他聽到這,總感覺這家伙干的事兒純粹的出力不討好,自己砸錢不說,完了還費勁。 可是隨后發生的一系列的事兒,讓趙科然開朗。 為了收集完整的第一手資料,徐容開始聯系當初史家胡同56號大院能夠聯系上的絕大多數住戶,能上門的,就盡量上門,上不了門的,他也會打個電話過去了解了解情況,這些人當中如今只有極少一部分從事文藝行業,因為當年為了從白洋淀回來,很多人從事起了和父輩完全不同的行業。 有的如今是普通的上班族,有的分散在各大文工團、影視廠,有的做起了買賣,而絕大多數又跟他差不多,在為人民服務。 當徐容找到他們,希望他們能夠有償提供他們長輩的相關資料時,又發生了一些他覺得有意思的事兒,徐容修傳的標準是“有所成就”。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