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嗯?」 此時,陳登鳴才接過最后一人遞出的少量下品靈石,倏然一怔,眼神宛如實質般的刀劍之光,透過對方凌亂的長發,緊緊盯著發絲下那張略有熟悉的面頰。 這是一位成熟美婦,只不過似刻意將臉蛋弄得有些污黑,皮膚顯得微黑而細潤,泛透出健美的紅光。 當然,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對方斜插在胸口處的一柄法器飛劍。 此女,竟是昔日在風物坊曾有過一面之緣的女修,當時祝尋介紹,好像姓程...... 「前,前輩,晚輩只有這些了,要不,要不這柄飛劍,也算是晚輩的賠禮吧......」 許是被陳登鳴的目光看得心驚肉跳,這程女修一顆心懸起,暗嘆倒霉,只得拿出胸前的飛劍,語氣已帶了一些央求。 這一幕看得其他修士也均是心有戚戚,氣氛靜默,縱是心中有憋屈,眼下也不敢發作。 一個大境界的壓制,只要這筑基修士不是咄咄逼人到死,在場哪怕是有數位練氣十重的修士,也是不敢有任何反抗的,更遑論沒有。 一些野史游記經常杜撰,練氣修士戰筑基的壯舉,不過也是撰書者為迎合小人物逆襲的爽感心理罷了。 現實中真敢那么做的,只有兩種人,傻子和死人。 陳登鳴深深看了一眼程女修,倏然一笑,又看向其他人,而后道,「不必了,看你們的確有誠意,我自是不會為難你們,甚至愿給你們一些獎勵。」 一眾修士愣住,旋即神色不一,暗暗警惕。 獎勵? 不會是對收獲的賠禮不滿意,依舊還要出手,獎勵他們去死吧? 「我且問你們,是否是從東北角戰區那邊逃過來的?」 陳登鳴佯裝無意問道。 眾修詫異,還是那先前說話的練氣高階修士立即道,「不錯,不敢欺瞞前輩,我們的確是從那邊逃難過來的,近來為謀生計,不得已便集結成捕獵妖獸小隊進山。」 「嗯......」 陳登鳴皺眉又詢問了幾句那邊的戰況。 眾人七嘴八舌的你一句我一句說出,眼見陳登鳴一直和氣交流,也就都松了口氣。 而陳登鳴也順利從這些人口中了解到了東北角的戰況,至少是大半個月前的戰況。 原來,西域魔修在數月前便借冥月門為橋頭堡,首先對望月派發起了襲擊。 當時,諸多東域外圍的宗門還只道是這兩個門派之間的私人恩怨,選擇了觀望。 然而幾乎在那同一天,東域西北角也發生了數個宗門火拼。 數位金丹修士大打出手,甚至出現西域魔修的蹤跡,導致有金丹修士隕落,驚動了天道門的元嬰修士出關。 長壽宗隨后在第二日就得到天道門傳訊——「西域魔修入侵」,故而不敢怠慢,立即便派出靈舟和大批弟子趕往龜蛇山,將進入腹地的東北角入口封鎖。 同時刺探冥月門和望月派的具體情況。 事到如今,東北角戰區已陷入焦灼戰。 不少西域魔修和魔國妖魔戰士入侵到東北角,據聞已有兩個仙門的金丹隕落。 這是驚人的大事件,代表一個大地區的平安穩定被打破。 整個東域外圍分為東北角、東南角、西南角、西北角等多個區域,擁有金丹修士的仙門卻只有十八個左右。 東北角方位的兩個仙門金丹死了,很多池魚都要被殃及。 別說散修,便是不少仙門弟子的日子都不好過。 一名修士心有余悸補充道,「所幸現在望月派等仙門都已在映月宗的號召下,組成了對抗魔修的東北戰線聯盟,加上映月宗那位返回的金丹老祖,聯盟中有四位金丹坐鎮。 而且,長春派派主和長壽宗的兩位金丹大修也前往了龜蛇山坐鎮,如今那些西域魔修也打不進來,都被攔截在了邊陲一帶.......」 「不錯!」 程女修面容苦楚,道,「我們其實都是從邊陲那邊僥幸逃過來的,互相抱團在一起,途中還有些同伴都死了......」 「死了?」 陳登鳴心中一個「咯噔」。 他本想不著痕跡的料到祝尋等二人,不愿暴露自己的身份,沒想到程女修竟說有同伴死了。 「是啊,死了,死了不少人......發生這種戰爭,金丹大修都死了,不少修仙家族都滅了,我們這些小散修,怎么可能不死人的?」 陳登鳴看向程女修,道,「你說你來自邊陲,可知道風物坊? 我有幾位友人就是風家人,風家難道也蒙遭大難?」 程女修搖頭慘笑一聲,「風家是最先被魔修所滅的,便是胡風派,都死了不少人。」 「那風物坊內的修士,豈非都難逃一劫?」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程女修神色茫然而惶恐,甚至眼淚在眼眶打轉,「戰爭爆發得很突然,當時兵荒馬亂,又是夜里,我們出來后就各自奔逃,很多鄰居和熟人都走散了。」 陳登鳴一顆心下沉。 問到這里,他也已基本清楚了情況。 祝尋和蔣強既然沒有跟著這程女修在一起,想必是走散了。 或許二人已兇多吉少,也 或許吉人自有天相,但這程女修顯然也不知。 更多的,他也不好再問了。 如今他已是改頭換面,乃是長春派的筑基修士。 未來也要謀劃以長春派為跳板,進一步加入長壽宗,也不能讓這女子知曉他是誰。 「很好,你們為我帶來前線的戰報,我很滿意,尤其這位程女修,哎......希望我那幾位風家的朋友,能僥幸逃過一劫吧。」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