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一些藤曼之間,還纏著些慘白的白骨,預示著此地的不詳。 除了茂密的植木與湍急水流,這里再無其他任何大的生物,反倒是堆積滿了尸骨與新隆起的墳包,充滿詭異陰森的氣息。 長春真人丘峰以及長青門主成振偉二人,便被困于此地多年。 二人聯手,卻也僅能龜縮在勉強布置起了陣法的洞窟之內,難以逃離,甚至多年來也不敢進行太多的活動,唯有將一些宗門弟子的尸體埋葬后,默默修煉,積攢實力,以期脫困。 只因那谷口飄浮的白霧之中,存在成千上萬大名鼎鼎的冰云血蚊。 莫說是金丹修士,便是元嬰真君陷入其包圍之中,都可能飲恨而亡。 而這下方深澗之內,又有諸多凌波鬣,兇殘程度不在冰云血蚊之下。 再加之山谷之間的骸骨魔藤樹. 這深谷可謂是一片人間絕地,平日里看上去似毫不起眼,但任何進入其中的生靈,都已淪為骸骨。 距離當初應宗門要求前往計劃中的秘道探路,已是過去了數十載。 如今非但那當初的探路計劃失敗,連人都被困在這等絕地,叫天天不應,喊地地不靈。 “成師弟,多謝為我護法了。 這次鞏固之后,少則二十載,多則三十載,我便可正式化嬰,屆時,我們便可嘗試闖出這處樊籠了!” 洞窟之內,丘峰運功結束,長吐出一口濁氣,看向洞窟門口守候護法的成振偉,平靜道。 成振偉聞言苦笑道,“丘師兄,哪怕化嬰,我看都未必能闖過三大兇物中任何一種的攔截,更莫說是帶上我這個累贅。 屆時,還是你先逃吧,你逃出去后,若是還能找到宗內的幾位老祖,再來救我也不遲” 丘峰聞言皺了皺眉,卻唯有內心一嘆,不好再勸了。 對方說得也是有理。 即便化嬰,他也只有五成把握可逃出此地,再帶上對方,搞不好二人都得死。 若能逃出去一個,搬來救兵,那才是皆大歡喜。 如非此地窮山惡水,僅有一條一級靈脈,窮極一生都很難在這種地方結嬰,他都想修煉到元嬰再闖出去。 成振偉感嘆,“如今外面也不知道戰爭狀況如何了? 當初我們齊齊遭受五行劍宗以及北脊仙門的襲擊,且戰且逃之下,才誤入此地,偏離了昔日的秘道軌跡。 否則這些年若是宗門有人尋找,也應該能找到我們” 說到最后,成振偉再度苦笑搖頭。 他曾與丘峰、刑慧光較勁兒了一輩子。 哪怕分宗出去自立門戶,互相見面也是各稱門主、派主,絕不會喊一聲師兄弟那么親昵。 但這些年與丘峰二人被困于這絕地,互相之間較勁兒的那股氣也散了,隔閡也沒了。 反倒似是回到年輕時在宗門內一起修行的那段時光,那時均是意氣風發,相攜斬妖除魔,彼此稱師兄師弟。 如今到老來,卻又再度撿起了昔日的稱呼與情誼。 “丘師兄,你說這地方咱們當初是怎么沿著暗河稀里糊涂闖進來的? 這里到底是處于東域,還是西域?” 成振偉起身回頭詢問,卻發現丘峰眉頭隆起,神色充滿一種復雜的古怪,像是驚喜、震驚、凝重、錯愕等諸多神色交織,不由一怔。 “丘師兄?” “是陳師弟,不.是,是道道子殿下。” 丘峰驚喜間目射精芒,看向訝然的成振偉,道。 “道子殿下正通過心神與我取得聯系。” “道子殿下?”成振偉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陳登鳴?” “不錯。他問我們在哪兒,我把我們這邊的情況告知了他?!? “這可是我們也不清楚,我們現在究竟在哪兒。 這地方很可能是昔日哪位前輩高人的坐化之地,進來就出不去了” “我告訴了道子殿下我們曾經遇襲的地方,他會發動宗門力量來找我們的。” 丘峰說到最后,瘦削的面龐上也浮現出了振奮與紅潤。 數十年過去了。 他們始終難以與外界取得聯系。 這山谷地理風水特殊,似被高人布置了場域,神識根本無法穿透白霧傳出去多遠,且還有驚擾那冰云血蚊的風險。 有這三大兇物把關,逃也難逃出去。 當初他們一群人隨暗流進入這山谷之中,幾乎所有人都已葬身在了三大兇物的攻勢之中。 唯有他們二人實力夠強,才勉強逃過一劫,茍活至今。 如今陳登鳴聯系上了他們,總算是看到了一些脫困的希望。 否則也他們也唯有殊死一搏,最終若是死了,也唯有寄希望于神魂飄回宗門的長壽香內了。 但這種最后的退路,變故太大,未來重修回的希望卻很小。 人心殿內。 陳登鳴與丘峰心神溝通完,也是詫異萬分。 “這丘派主,竟然連自己都不知道現在處于何處?” 難怪這么多年,宗門中派出了七八次搜尋修士小隊,都沒能找到丘峰和成振偉等人的下落。 只能找到當初秘道附近似有斗法過的痕跡。 卻也不能判斷是丘峰等人與人交手,還是四域戰爭爆發時造成的狀況。 總之,這些當年去探索秘道的兩批人,仿佛就此人世間蒸發了。 原來這些人是遭到了襲擊后分散逃命之下,誤入了一片絕地,從此與外界失去聯系。 通過剛剛與丘峰的交流,他也基本清楚。 這些年這丘派主與成門主,是完全與世隔絕的狀態,不清楚外面爆發的戰爭已不再是四域戰爭那么簡單,而是涉及到了域外邪修。 對方也不清楚,如今他已是成了掌門,突破到了元嬰期。 不過這些消息,暫時他也沒有告知對方,還是先將對方找到再說。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