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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印突然閉上眼，眼角落下的淚化為水珠滴落在地，只是在落下的剎那，水變?yōu)榛穑系股c那大日輝光融為一體。

    “怎么回事！這顛倒之力，是存在的啊？”西門寬不解道。

    “很簡單，其一，我萬法不侵，所以無用。”

    閉上眼的宋印淡淡開口，“其二，我表里如一。”

    他睜開眼，其瞳孔所放的神色，讓西門寬微微一滯。

    那眼瞳中，沒有敵視，沒有厭惡，反倒是充斥著理解和.憐憫？

    西門寬甚至覺得荒謬，他也不知道是不是錯(cuò)覺，作為染宗的使者，天下間聞名色變的邪道，居然會在一個(gè)人的眼中，看到了憐憫？

    憐憫什么？

    西門寬的境界，乃是筑基三境，能躲過災(zāi)劫的‘變易’。

    到達(dá)筑基，雖然是境界越高越好，可那是單人之境界，是屬于自己的蛻變，若按手段來說，他這三境也不一定會怕了誰。

    就算是開辟紫府之強(qiáng)者，他也有信心從小世界中逃離，這就是筑基境的手段。

    他以一己之力，將一國之正道逼走，那些比他強(qiáng)的，在他的禮贊祭祀之下，全都進(jìn)入墻壁內(nèi)，逃離這世道之苦楚。

    這樣的人

    千年萬年不變的心境，此刻在宋印的眼瞳之下，產(chǎn)生了一絲裂痕。

    西門寬原先帶著點(diǎn)調(diào)侃和不羈的語氣，此刻帶上了一抹刺耳，“伱憑什么憐憫我？！”

    面具之內(nèi)，他的聲音甚至有些咬牙切齒的感覺，如花苞綻放的手一陣起伏之下，背后的墻壁變得更為高大，像是遮蔽了整個(gè)視界一樣，讓人們只能看到這堵墻。

    不管有何等能耐，何等成就，在墻壁面前，就只能立住，永遠(yuǎn)望著那巍峨之高墻。

    這就是限界！

    是現(xiàn)實(shí)與混沌的隔離，也是美好與絕望的阻隔。

    “好好看看！你能感覺到的，墻后面就是絕望，墻前面也是無奈，只有進(jìn)入墻中，我等才能屹立不倒，我是在為世人超脫，我是偉大的！”

    西門寬大叫道：“什么表里如一，天下間就沒有表里如一的人，肉軀也如墻壁，隔著墻壁，永遠(yuǎn)都看不到里面的情況，你只是破了我的法而已！”

    他的一只手迅速伸開，螺旋之下化為尖刺，直直釘在宋印額頭，發(fā)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他寧愿相信，這個(gè)男人是破了他的法，而不是什么表里如一！

    這世界，根本沒有這樣的人。

    宋印身軀動(dòng)都沒動(dòng)，硬頂著那尖刺，緩緩搖頭：“原來如此，你們這些人的超脫之道，也是一種變相的救世啊。”

    雖然不想承認(rèn)，但是宋印感覺出來了，在那顛倒之力對他使出的時(shí)候，他的眼睛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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