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章 另類的人生(六)-《極道天師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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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想不到你這么年輕,心還這么好,現(xiàn)在哪個小年輕不是自私得要命!聽你口音,應(yīng)該就是小肥縣的人吧,怎么還住旅館呢?城里面就沒個親戚,讓你借宿嗎?”老板倒是自來熟,可能是我好心給他留了好印象,主動坐下來跟我聊了起來。
“嗯,是的,我是心安鎮(zhèn)的,這不昨天火車晚點到縣城都晚了,最后一班小巴車沒趕上。而且啊,我們家的親戚都沒混出來,全都在村鎮(zhèn)里,還真沒親戚家能住,只有找這個小旅店,將就一下了。老板,你要是忙就去忙。”我現(xiàn)在正想把飯早點吃完,再去跟那個流浪漢打聽點情況,就草草地對付了老板一句。
我的話不但沒有支走老板,他反而更愛說了,滔滔不絕道:“哦!心安鎮(zhèn)的啊,要不說呢,從縣城到那怎么也得十好幾里的路程,路又不好走,可不得住宿啦!平時在外住宿不?”
“哦,平時我還真不住宿,就是昨天回來得晚了,沒趕上回老家的大巴車,就在這附近找了家旅店睡下了!”
現(xiàn)在我覺得他就是個話癆,還覺得這個土包子見識短,我在省城生活了這么些年啦,早就融入了大城市的生活,現(xiàn)在的年輕人誰跟你強調(diào)夜不歸宿這些啊,就拿我來說,我都不知道跟多少個同公寓的清純靚女在外邊過夜了,要不是煩他了,我才不會順著說呢,就是讓他感覺跟我聊天沒意思了,自己走。
但我的想法是多余的,男老板越說越上勁,我才知道小肥縣這個快被人遺忘的縣城,是有多么的慢節(jié)奏,人們起床也晚,看著無所事事的男老板我才知道,他是想跟我聊天打發(fā)無聊的時光。
“欸,你說你是心安鎮(zhèn)的啊,我也是,也算是老鄉(xiāng)了,咱們那是好地方,起碼來說是很少不被污染的天然家鄉(xiāng)。”那個男老板熱情地說道。
我懶得理他了,這人聊完了住宿,又跟我聊家鄉(xiāng),真的沒意思,我都不想理他了,可他還是在原地自嗨。我看了一眼他的愛人,那個踏實的干活的婦女,我真不明白,她是怎么受得了這個話癆男人的。
“可惜的是,年輕人都愛往城里走,我那個不爭氣的娃,也去鄲州市跑外賣了,不想回來了。不過也是,村里邊除了種地,啥活也干不了,怎么掙錢呢?再勤勞種地,一年也就那么點收成,賣糧食的錢還不夠養(yǎng)家糊口的,這不就來縣城搞營生了,這不我也在慧穎旅店里長租了個小房間,不過住得也安生。嗯,踏踏實實的……”男老板又嘆了口氣說。
“安生個屁!沒要了命啊!”在一邊喝小米粥的流浪老漢,突然一拍桌子,把碗倒扣在了桌上,殘余的小米粥撒了出來,弄得桌子上到處都是。
“好你個老不死的玩意,你在我這白吃白喝了多少碗了,今天還給我砸起來了是吧?看我不教訓(xùn)你!”男老板急了,手里多了一個馬扎,剛想站起來輪他,被我攔了下來:“老哥,別生氣,看在老鄉(xiāng)的面子上,饒他一回啊。”
女老板也趕緊上來勸道:“行了,別跟那人一般見識,咱們不搭理他,不給他吃的,時間一長,賴不到咱們家的吃食,他自己就走了。”
這對做早餐的夫妻很生氣,但是他的話卻提起了我的興趣,我愈發(fā)篤定他是知道內(nèi)幕的人,于是,我想也沒想就端著吃著還剩一半的油餅端了過去,坐到了他的身邊哄著他吃:“叔,別發(fā)脾氣,剛吃了稀的,再來點干的,您老啊慢慢吃就行了。”
那個流浪漢扭頭對我嘿嘿傻笑了一下,就用自己臟兮兮的手抓起了一角油餅大口咀嚼了起來,看他那狼吞虎咽的樣子,就跟餓了十天半個月似的,我真怕他像自然災(zāi)荒的流民那樣,吃得太猛,把胃撐爆而亡,趕緊在一旁勸他慢點吃。
一分鐘不到的功夫,四五角油餅就被他風(fēng)卷殘云了下去,這個老東西是真的餓了。
“叔,您吃過飯了,那我現(xiàn)在想問問你,你說這個筒子樓,啊,也就是這個小旅店,怎么就住得不安生了?”我切準(zhǔn)了時機,趕緊直入主題,豎起了耳朵準(zhǔn)備聽他的回答。
“就是不安生……這樓是我年輕時候一塊磚一片瓦砌起來的,之前這一面是沒有門的,外邊還有鐵制的拐梯……”他話被扯遠(yuǎn)了,我沒耐心聽他胡扯這些沒用的,正想擺正他的話題,話頭卻被那個早餐攤的男老板給打斷了。
“你少聽這個老瘋子胡謅,你要讓他講,那可就把陳芝麻爛谷子的事都給你抖出來了。小伙子,你怕是不知道,慧穎旅店前陣子剛死過一個人,不過啊,是心臟病犯了死的,不礙事,別聽這個老東西胡亂給你說啊!我還是親眼看著人把死者從214房間里抬出來的,就是碰巧死個人而已,沒啥大不了的事情。”那個老板云淡風(fēng)輕地說著,事不關(guān)己。
這話把我聽愣了,他已經(jīng)替那個胖女人把話證實了,還真有個老頭子死在了214房間,那昨晚折騰我的女鬼是怎么回事呢?是沉寂在這個房間里面的怨靈嗎?214房間會不是中國的1408幻影兇間?
“哼,死了個老頭!哼,他該死,是他,都是他害死了慧穎。”流浪漢說著說著就又呆滯了起來,成了個癲狂癡傻的瘋子,不斷地打著擺子,還不住地顫抖說:“不,不關(guān)我的事,不關(guān)我的事!”
接著,往地上一趟翻起了白煙,口里白沫不斷外翻……
我趕緊蹲到了跟前,看他這個模樣快要休克了,趕緊用左手大拇指使勁掐他人中,電視里面沒少看這個救急的橋段。
還真管用,那個流浪漢不打擺子了,慢慢地恢復(fù)了意識坐了起來,我看他狀態(tài)不錯,就又開始問:“叔,你說這棟筒子樓之前不是旅店對嗎?你說的那個叫慧穎的女人,之前也住在這里是嗎?是不是住二樓最東頭的房間?”
“最東頭的房間……對,慧穎就住最東頭,是那,是那,那間房!我曾經(jīng)還爬上過鐵梯去給她送花!多,慧穎,就是慧穎,我心目中的慧穎。”
說著,流浪漢伸出手來指了指筒子樓二層最東側(cè)的那扇窗戶,果然,就是我昨晚睡過的214房間,這個流浪老漢果然不簡單,肯定知道內(nèi)幕,顯然,他是認(rèn)識那個女鬼的。
“那個房間住過一個女的是嗎?你還認(rèn)識她,送花是為了追求她嗎?你沒記錯吧!”本來一頭霧水的我,豁然開朗,總算有了那個女鬼的線索,就像陰雨數(shù)日不見陽光的人突然看到了天邊的曙光一樣興奮!我高興地一個扭身,不小心把矮小的折疊桌碰倒了,還把我自己嚇了一跳。
老板娘看我碰翻了桌子,趕忙過來幫收拾,我也是瞎胡忙活,還一個勁兒地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老板娘卻瞇著眼一笑置之。
我看他們沒有責(zé)怪我的意思,就對流浪漢繼續(xù)追問了下去:“叔,那后來呢?那個叫慧穎的女人去哪了?您知道嗎?”
“她……她走了,不,她失蹤了……不,她,她被那個狼心狗肺的殺了……哇啊……”
不知道這句話哪里刺激到他了,剛神志清晰回來了一點的流浪老漢,突然大叫著跑開了,一溜煙跑沒影了,果然莊稼漢的身體就是好。這個在外流浪的老漢,竟然跑得比二三十歲的小伙子都快,只不過,才得到了一點線索就中斷了,我還是惋惜地?fù)u了搖頭,連連叫慘。
“哎呀,慧穎這個女人,我知道,你不該問他,你問我就對了。”正在失望之余,身邊突然飄來一個稍微沙啞的女音,搭我話的正是小吃攤的女老板,她已經(jīng)干完了手里的活,搬了個馬扎坐到了我身邊開始跟我念叨這個女人的事。
“這筒子樓啊是當(dāng)時縣城大隊部糾集了一伙年輕人給蓋起來的,為的就是給縣城糧油站的員工蓋宿舍樓。慧穎她當(dāng)時就是糧油站的出納員,她的宿舍就是二樓最東頭的屋。慧穎長得漂亮,不少男青年都來追它,那時候外邊的鐵梯幾乎天天有人爬,都是敲慧穎窗戶的。不過,慧穎后來肚子大了,這可就成了大事了,那時候,未婚先孕可是丟人丟到家的丑事。誰也不知道回應(yīng)肚子里的孩子的爹是誰,她爹娘過來扇著她的臉,她也不說。真可憐!”
我越聽越入迷,抓緊問:“那么,老板娘,這后來呢?”
“后來,慧穎還是把孩子生下來了,就是慧穎旅店的老板娘!生下孩子沒多久,慧穎不知道怎么著了,人就原地蒸發(fā)了,誰也不知道去哪了?只聽到有人說,這筒子樓鬧鬼,一到了晚上,就有個沒臉的女人飄過來飄過去,還嚇?biāo)肋^人呢!好長一段時間,沒人敢住,這房子就荒了,再后來有個叫楊半仙的老道士來這做了場法事才沒事了。但也沒有人敢買這棟老樓了,直到后來慧穎的女兒回來花錢把這筒子樓又買了下來,干起了旅店。就是這么巧,當(dāng)初她娘就在這失蹤的,如今慧穎的丫頭又住回這里了。”
楊半仙,又是這個楊半仙,還真是有兩把刷子的老道士,他絕對是個關(guān)鍵的人物。但,我還是想弄清楚慧穎的事情,于是抓緊又問:“慧穎的女兒是不是管旅店的胖女人?”
“不是,胖妮叫小梅,是慧穎女兒顧過來的幫手。慧穎女兒可不胖,瘦著呢!”
我這才想起來,昨天是有個挺瘦的女人指揮那個胖女人給我開特價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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