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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顏悅色地對楊凡說道：“凡兒，本座算是看清楚了，你那些個師兄弟沒一個有擔(dān)當(dāng)?shù)模际且恍┢蹘煖缱娴幕熨~東西！最后只有你留在本座身邊。你放心，本座不會那么輕易地倒下！待本座出去之后，便將昆侖掌門之位傳給你。你要將那些叛徒全部殺光，清理門戶！”

    說到后來，程勛控制不住面露猙獰，語氣中帶著無盡的怨毒，周遭散發(fā)出猶如實質(zhì)的黑氣。

    楊凡還是那樣一言不發(fā)，只顧低著頭跟在程勛身后，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程勛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一般的昆侖弟子聽到自己會講昆侖掌門之位傳給他，要么大喜過望，跪地謝恩；要么誠惶誠恐，推辭婉拒。但像楊凡這樣完全沒有一絲反應(yīng)是怎么回事？

    莫不是……

    程勛暗暗調(diào)息體內(nèi)的真元，卻驚愕地發(fā)現(xiàn)自己體內(nèi)的真元空空蕩蕩，數(shù)十載的修為都消失不見，而剛才運(yùn)功時丹田痛如刀絞，他不由自主地?fù)嶂ぬ锿纯嗟毓蛟诘厣稀?

    這是，怎么回事？

    “你終于發(fā)現(xiàn)了啊！”楊凡抬起頭，那張平凡的臉上帶著笑容，看著程勛痛苦的模樣，笑意越發(fā)明顯，微笑變?yōu)榇笮Γ笮ψ兂闪丝裥Α／偪竦男β暬厥幵谠诩澎o幽深的密道中，顯得愈發(fā)詭異。

    “散……散功散！什么……時候？你……為……為什么，要……那么做！你……是誰？”程勛捂住丹田，因為散功所導(dǎo)致的痛苦不斷襲來，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楊凡。

    “我？我是誰？哈哈！你剛才不是一直在找那個內(nèi)奸嗎？怎么能這么快就把我給忘了呢？散功散很痛苦吧！痛到想死了吧！”撕去偽裝的楊凡周遭忽然冒出強(qiáng)大的黑氣，猙獰到扭曲的臉上顯現(xiàn)出瘋狂的笑容，仿佛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魔，帶著笑意毀滅世界。

    “心魔？你是心魔？”程勛這時反而冷靜下來，嘴角顯現(xiàn)出自嘲的笑容，“能讓我死個明白嗎？你，哦不，他到底是誰？他的心愿就是要讓你來殺我嗎？”

    “哈哈哈！我等了三十年，終于等到了今天，小子！你快出來了結(jié)了你的心愿，之后你的身體就是我的了！”入魔后的楊凡哈哈大笑，迫不及待地想要慶祝一番，倏而面色一變，猙獰的笑意漸漸從他臉上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復(fù)雜的情緒，有極度的憎恨，成功的快意，還有一絲淡淡的悲傷。

    “能告訴我，你是誰嗎？”散功后的程勛仿佛一夜之間變成了老人，皺紋爬滿了他臉龐，原本黑白相間的頭發(fā)轉(zhuǎn)瞬間變得雪白。而隨著他的真元一起消散的還有他的心魔，之前那個暴虐殘忍的昆侖掌門、修真者協(xié)會會長完全消失不見，倒在地下的只是一個等死的糟老頭子罷了。

    楊凡看著這個即將死去的老頭子，眼中的憎恨也在一點一點地消散。他等了三十年，為了瞞過他的眼睛隱藏自己，甚至不惜與心魔做了交易。而今終于大仇得報，他卻沒有了復(fù)仇的快感，只剩下無盡的空虛。

    “你還記得三十年前發(fā)生在這昆侖山上的那件事嗎？”

    程勛大驚失色，似乎楊凡的話語擊中了他的軟肋，顫抖著手指向楊凡：“你！難道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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