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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蒙……”利威爾庫克痛苦地?fù)u了搖頭，“你若是肯認(rèn)錯，我便在王上面前為你求情。拼著頭上這頂烏紗帽的帽子不要，我也會救你！”

    “哈哈！錯？我有什么錯！”哈蒙庫克忽然放聲大笑，一股驕狂之氣自他身上不斷涌現(xiàn)出來，迫得利威爾庫克不得不向后退了幾步，“不過是成者為王，敗者為寇！我敗了，不是敗給了你，也不是敗給了新王，我是敗給了這個賊老天！我是敗給了這該死的命運！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敗天半子，滿盤皆輸！輸了，我認(rèn)！可是，我沒錯！”

    利威爾庫克臉上涌起了怒氣：“為了一己之私，不惜發(fā)動戰(zhàn)爭，致使彩云之南尸橫遍野，十室九空！你還說你沒錯？”

    “通往王座的道路本就由世人的尸骨所鋪就，不爭不搶，如何當(dāng)王？”哈蒙庫克狀若癲狂，再不復(fù)之前那副云淡風(fēng)輕模樣，“還有，不要再說什么為了百姓安寧，為了天下太平之類冠冕堂皇的話！你就是為了前朝孤忠的名頭，為了你自己的身后名聲！都是為了自己，就別裝什么好人了！”

    利威爾庫克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他不想看到自己的兒子這般丑態(tài)。

    “新王感念我?guī)炜艘蛔宓闹倚模铝蠲饽闼雷铮瑢⒛憬K生幽禁于此。這是對你的仁慈，謝恩吧。”

    “囚禁我，還要我感恩戴德？做夢！你們有本事就殺了我！殺了我！”哈蒙庫克拼命搖著他面前的囚門，雙眼充滿血絲，滿面黑氣，顯然一開始的平靜，只是他的偽裝。他已經(jīng)到了瘋癲的邊緣了。

    “你們不能這么對我！我是王！我是驕傲的王！我不需要你們可憐！殺了我！殺了我！你們這群懦夫，有本事就殺了我啊！利威爾庫克！你為什么不殺我！殺了我啊！殺了我……”

    利威爾庫克離開了地牢，那扇大鐵門在他身后再度關(guān)上，阻隔了地牢中的叫罵之聲。

    “哈蒙，我的兒子，希望你在這里，用余下的生命想清楚，自己究竟錯在哪里……”

    外界的寒氣襲來，利威爾庫克打了個哆嗦，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又一步一步地走了出去。只是他那永遠(yuǎn)挺直的背影，在這個時候卻是顯得傴僂，再不復(fù)以往那般硬朗……

    ……

    彩云歷兩千兩百二十三年，中央王庭隆興二十三年十一月初十，彩云之南“光武”元年，原彩云之南禁衛(wèi)軍大統(tǒng)領(lǐng)，敕封鎮(zhèn)國公，一品太傅利威爾庫克于家中薨逝，享年六十九歲。光武王大悲，追贈利威爾庫克太師之職，謚號“忠武”，自庫克一族中選出一假子過繼，世襲罔替鎮(zhèn)國公爵位，彩云之南全境縞素三日，以示哀悼。

    ……

    一個時代，結(jié)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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