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直至輪到蒙毅…… “左相之言有失偏頗……”蒙毅站定搖了搖頭。 “貧生盜,富生安,蘇秦能佩六國相印,只使三頃良田。”蒙毅皺眉開口。 蒙毅之后,各郎官博士闡述各自的想法,其中支持李斯的占大多數(shù),支持蒙毅的寥寥無幾。 不過倒也沒有引發(fā)激烈的辯論,大家都是安靜闡述自己的看法。 直至諸卿全部說完,始皇帝偏頭看向趙泗。 趙泗知道這是輪到了自己,躬身出列。 “該降,也得降!”趙泗認真的開口。 “當初在藍田的時候制鹽……我記得很清楚。” 趙泗當時讓士卒找一些不能吃的鹽來,他們帶回來的是石頭,是畜牲才會舔食的鹽石頭。 趙泗說他要的是不能吃,含重金屬毒素,雜質眾多的鹵鹽礦。 趙泗記得很清楚。 “那鹽能吃,鹽石頭才不能吃!” 是的,所有人都理所當然的認為趙泗錯了。 趙泗要的是不能吃的鹽,那黑乎乎的全是重金屬毒素和雜質的鹽是能吃的,并且民間黎庶廣泛食用。 這甚至已經成為了這個時代的常識。 在那一瞬間,那股撲面而來的沉重和悲哀是趙泗一直所逃避的事情,他想要做些什么。 制鹽,費勁千辛萬苦帶回來紅薯土豆和玉米,本質上就是為了改變這種事實。 就像地方志理所當然的寫下,大饑,人相食。 就像他們理所當然的認為鹵鹽能吃。 “趙侍郎說笑了,自古以來就是如此。”李斯搖頭笑了笑。 趙泗的發(fā)言在三公九卿面前顯得幼稚,鹵鹽當然能吃,這是常識。 自古以來都是如此。 人不吃鹽不能活,可是那么多人,哪能人人吃得上質量上乘的形鹽? 李斯也并非沒有吃過鹵鹽,他不是天生就是大秦的左相的,李斯還知道,普通黔首甚至連鹵鹽都沒得吃,得吃醋布,那種黑乎乎的,放在水里涮出來發(fā)酸發(fā)苦的東西。 “自古如此,便對么?” 趙泗抬頭……目光灼灼而看向李斯。 其實一直以來趙泗都在回避這些問題。 大秦一統(tǒng)六國,締造了華夏大一統(tǒng)的先河。 始皇帝雄才偉略,車同軌書同文行同倫。 不管是大秦還是始皇帝,在趙泗心中都帶著濾鏡,哪怕遇到哪些他這個現(xiàn)代人無法接受乃至于無法直視的事情,趙泗也只會刻意的回避。 他理所當然的認為始皇帝乃至于朝堂的袞袞諸公都明白這些道理,他理所當然的認為自己人微言輕無法更改,他理所當然的認為,在這種涉及國事,涉及天下,他沒有資格開口發(fā)言。 自大秦以后,便是大一統(tǒng)之盛事! 始皇帝的一生也無需懷疑。 他們已經足夠輝煌,趙泗根本無法肯定自己的思維到底是不是空中樓閣。 可是不可否認的一點就,趙泗,永遠也做不到視黔首為資源,為貨幣。 玩游戲的時候他是p社戰(zhàn)犯,可這是現(xiàn)實。 “大秦如今的徭役,多逾百萬……”趙泗嘆聲開口。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