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趙泗的腳步剛剛走到門口,背后傳開始皇帝的聲音,回頭一看,只見始皇帝已經低頭開始繼續處理公務。 “唯!” “三天之后,朕要看到你的初擬之奏。” 趙泗也點了點頭。 三天時間,如果針對于一份完整的國策,實在是太短了。 一個政策不是拍拍腦袋說執行就執行的,政策的擬訂也不是腦子一抽就弄好的。 看似只是一份遷移令,可是哪一家該遷移,哪一家不該遷移?千石只是大概評定范圍,大貴未嘗沒有事秦之人。 遷移到哪里,地方上該如何剝奪他們的土地和財富,在關內該做出來如何的限制。 怎么防止他們狗急跳墻,該做出來怎樣的應對手段,該拉攏誰,怎么拉攏,這些都是要細致入微的。 在廣泛打擊的同時,也要盡量避免誤傷,盡最大可能性保住大秦的基本盤,將動亂抑制在可以接受的地步的同時獲得最大的利益。 一筆之差,可能就是一地之失。 不管是推恩令還是酬金奪爵,在開始之前,準備的時間都遠遠不止一年,也絕不可能是一個人能完成的事情。 三天時間,很短很短,但是如果只是擬訂一個最初方向,三天時間倒是綽綽有余。 “哎!” 出了宮的趙泗抬眼看了一眼宮門發出一聲嘆息。 “不是說鹽價么……怎么就扯這么遠了?我何必多這個嘴?把話題說到這里……非得裝這個逼,這下好了,原形畢露了,回頭五馬分尸的時候可得遭老罪了。” 趙泗踏上車架,暗自懊悔,渾然不知,始皇帝今日本就是故意為之。 始皇帝想聽的從來都不是趙泗對于鹽價的看法,始皇帝不喜歡趙泗的藏拙和惜身,以及不合年齡的老成和穩重。 始皇帝想聽的,從來不是那些冠冕堂皇且又淺顯無比的屁話。 趙泗發表的意見太少了,又總是顧左言它,還鬼精鬼精的拿著一些冠冕堂皇的鬼話來糊弄,這些始皇帝都能夠清楚的分辨出來。 鹽價,本來就是一個引子,一個始皇帝自然而然逼著趙泗站出來直面三公而不得不拋開那些冠冕堂堂的屁話來發自真心的通過自身的意見和想法進行反駁的由頭。 始皇帝想看的是趙泗的執政理念和趙泗對于眼下大秦的認知。 這也是趙泗在開口以后,始皇帝意識到趙泗要說什么之后故意打斷單獨相召問政的原因。 始皇帝本意是想看趙泗藏了什么,趙泗在想什么,而不是讓趙泗以一個區區右庶長的身份,二十多歲的年齡,去和那群老狐貍打擂臺吸引火力。 趙泗取回自己的車架,站在車架之上,頭一次這么早下班,趙泗一時之間竟然還有點不習慣。 以往他都是在宮里待到晚上才回家,歸家之后還要巡視自己的耕地,通過璞玉光環影響農作物的生長狀態,忙活一圈還要和使女們鏖戰一番才能夠安穩睡覺,有時候還要去向騶奉請教學問,可謂是充實無比,從早忙到晚,眼下突然空閑下來,趙泗居然不知道富裕得時間自己應該去干什么。 去巡視一下郎中令匠人和墨家弟子的工作進展?趙泗完全沒這個心情。 去看看農作物的生長情況?現在也沒這個心情。 和使女鏖戰一天消磨時間借此逃避問題?趙泗大概沒這個體力。 “去藍田吧……”趙泗終于想起來了自己的狗大戶小伙伴王離。 王離這貨,天天無憂無慮的,也是趙泗在大秦最先交好的朋友,自從上一次請假找趙泗游獵被趙泗薅過去種地以后,王離沒少念叨。 不若趁著空閑時間和王離相約游獵,也算完成未完成的約定。 “哎……還平白惡了始皇帝。”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