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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今之秦,其憂在民憤民怨。
天底下恨秦之人不知幾何,上百萬的官奴隸,沉重的賦稅和徭役,就是壓在黔首身上的大山。
這股憤怒足以毀天滅地,反倒是貴族之間,各有心思齷齪,嘴里罵的震天響,卻一個個選擇了妥協。
貴族,從來都沒有被逼迫到生死邊緣,反倒是黔首,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只是黔首的聲音微乎其微,沒有人代替他們發聲。
如果按照這個趨勢,只需要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一個讓大部分貴族能夠統一陣線的時機,振臂一呼,就是天下大震!
那個時候,復國才有那么一絲絲微小的機會。
可是現在,秦國好像忽然轉了性子。
發了新糧,卻沒有提高賦稅徭役的意思。
鹽價還降的比私鹽更加低廉,鎖在黔首脖子上的繩索忽然莫名其妙的松了幾分,這讓張良感到惶恐,也是張良所不能預料的事情。
“秦國的官鹽憑什么賣的這么低?”
張良不是不知道制鹽產鹽的流程,成本就實打實的在哪里擺著,秦國的官鹽按照常理來說,連成本都顧不上……
“秦國,不是寓價于稅么?”
張良以舊有的思維去觀察一切,卻完全沒有想到,這是技術帶來的革新,是生產力的提高,直接摧毀了這一切,這是權謀計策所不能顧慮到的地方,而恰恰是這一點,讓張良莫名其妙的感到不安。
……
而另一邊的沛縣……
樊噲叩動了劉邦的門扉。
“兄!兄!快開門啊兄!”
屋子之內,劉邦正處于沖刺階段,身下的美夫人正一臉嬌嗔。
“兄!開門!兄!大白天你鎖什么們!再不開門,我可就翻墻進去了!”樊噲的大嗓門依舊。
劉邦雙腿哆嗦了一下,看著滿臉不悅的美婦人啐了一口唾沫。
“他娘的!”
劉邦草草裹上衣服直奔門扉,怒氣沖沖的扒開門栓,對著樊噲的屁股就是一腳迎上。
“兄!且讓我看看,那酒館的小寡婦是不是在屋內?”樊噲靈巧的躲過劉邦的攻擊一臉媚笑的探頭探腦的把腦袋伸過去。
“咣!”一個木屐直勾勾的砸在樊噲的臉上,只見一美婦人從屋中走出叉著腰破口大罵。
“看看看,我讓你看,沒卵子的東西,乃娘親就站在這,你怎么不看了?”
“行了行了,我這兄弟就是這樣,沒個心眼,伱又何必跟他計較,快些進去快些進去……”
劉邦見美婦人發怒又趕忙推著對方回到屋內,好生安撫了半天這才一臉郁色的出來看著樊噲。
“你要是不說出來個所以然,我非得扒了你的皮!”劉邦指著樊噲!
好事被壞,劉邦也一肚子火。
樊噲見狀撓了撓頭訕笑道:“兄,真是好事!”
說罷從懷里取出一個包裹,一層一層攤開。
“仙糧!蕭何讓我送過來的!”
只見包裹之中,兩棒子玉米,三四個紅薯,七八個土豆。
劉邦聞言,忙不迭失的接過,目不轉睛的打量了半晌。
“怎么才……這么幾個,這仙糧也是,長的也太磕磣了一些。”劉邦看著麻麻賴賴的紅薯土豆,又看了看黃澄澄的玉米棒子,臉上帶著幾分質疑。
“就這玩意,真能畝產幾千斤?”
“就這么多,沛縣分的糧種攏共才幾百斤,都讓大戶拿了去了,尋常百姓連看都看不著,兄手里這些,還是蕭何的份子,蕭何特意讓我送來,否則咱們手里也是落不著仙種的。”樊噲攤了攤手。
“他娘的狗大戶,糧食他娘的不交,徭役他娘的輪不到,他娘的聞到屎味一個比一個急!”劉邦啐了一口唾沫呸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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