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紙上得來終覺淺啊!倘若要遷移貴族,光靠各地奏折志記,恐怕疏漏會有不少!”趙泗確實犯了難。 遷移貴族可是個大工程,光是哪些人該遷移都不好分辨挑選。 勢,名,財,可是誰有勢,誰有名?誰有財? 難道僅僅依靠各地官府呈上來的奏折?僅僅依靠地方志么? 很顯然,這是遠遠不夠的,要么大秦組建出來一批深入地方的官吏進行清查,要么就是親自走下去。 趙泗自己本身對于大秦地方情況幾乎完全不了解,他壓根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又怎么會知道哪個地方哪個家族強大旺盛,該納入遷移的標準? 光是名額選定,對于趙泗都是一個極大的工程,哪怕有了李斯的輔助,也殊為不易。 而且不僅如此,想要對貴族開刀,就必須對黔首放松,賦稅徭役的口子不放下來就對貴族直接開刀是極其不明智的。 大秦的民憤民怨已經積累到了一定的程度,不是所有人都是軍功爵的受益者,軍功爵的受益者撐死也就幾十萬,可是遭受馭民五術迫害的黔首有上千萬之巨。 更不用說大秦一統天下以后的行同倫統一貨幣統一度量衡經過地方貴族的歪曲和各種騷操作以后,黔首所受到的迫害。 有些政策,大秦并沒有針對黔首。 譬如貨幣統一,度量衡統一,但是最終落實地方的是貴族,貨幣和度量衡能動的手腳太多了,最后這股民怨也會落在大秦頭上。 “得虧始皇帝還活著……”趙泗嘆了一口氣。 自從接手遷貴令的重任以后,不管是被迫還是主動也好,趙泗對于大秦的情況有了一個更深層次的了解,才能夠意識到大秦如今已經到了怎樣一個水深火熱的地步。 大秦現在還能夠屹立不倒,甚至鎮壓天下,全靠始皇帝一人的威望壓著。 如今的大秦真的到了強弩之末的地步。 但凡新君繼位,政策沒有調整的情況下,不出兩年,必生事端。 而且稍有不慎,就是頃國之亂。 “現在的大秦……也只是降低了鹽價,發放了新糧,可是三種新糧,最起碼要一兩年的時間才能普及到各家各戶,鹽價下降倒是能夠造福民生,可是相比較于如今積壓的民憤民怨,還是太少太少!”趙泗喃喃自語。 現在的大秦貨真價實給百姓的好處就這兩點了,其中三種新糧還是百姓一時半會吃不上的。 在這種高壓情況下進行遷貴令,便是有始皇帝壓著,也會釀出來極大的動亂。 充滿了民憤民怨的黔首,貴族甚至不需要有意引導,他們就會變成席卷大秦的巨浪。 大秦或許能夠鎮壓他們,可是最終的結果也是兩敗俱傷。 “想要善民,想要讓黔首和貴族分道揚鑣,非得落在實處,這賦稅徭役,非降不可!” 伴隨著籌備和整理,一上午的時間很快過去。 趙泗看了一眼天色,輕車熟路的去準備中午的膳食。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