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趙泗都躲在河邊的樹杈上納涼了,沒想到還是被逮到了。 低頭一看,原來是李斯。 “李相就別打趣我了……”趙泗苦笑一下從樹上跳下來。 “我是打趣你,旁人可未必是咯。”李斯說著從樹旁邊的草叢之中扒拉出來幾根草莖放進嘴里。 “甜的。” 注意到趙泗奇怪的眼神,李斯遞給趙泗一根。 “我說李相怎么跑到這地方,原來是來吃草來了。”說罷隨手丟進嘴里,確實甜絲絲的,就是有點干巴。 “我小時候家中清貧,吃不上甚好東西,就常尋此草來吃,現在位居左相,山珍海味吃了個遍,還是這幾根草莖最怡人心。”李斯笑了一下。 “李相倒是不忘初心。”趙泗嚼了兩下就吐了,干巴的很,一嘴渣子。 “是啊……”李斯搖了搖頭。 “故而我稱你為君子,是來打趣你的,他們稱伱為君子,卻是在架著你。”李斯饒有興致的看著趙泗。 “捧殺?”趙泗一愣,趕忙自省自己是得罪了誰。 “怎么可能?”李斯啞然失笑。 “夸你是真夸你,況且我有所風聞,按照儒家的標準,你如今確實稱得上君子。”李斯蹲在地上繼續扒拉。 “啥也不做就成君子了?”趙泗跟著李斯一塊蹲下。 趙泗感覺自己也沒干啥實事。 “你啊……君恩太重!”李斯又拔了一大把草莖塞進袖子。 “這種位置,甚么事情不做,就少不了清譽。 怕的不是你不做事情,怕的正是你想做事情。”李斯笑了笑拍了拍屁股。 趙泗大概能明白了,就是感覺味道好像有點不太對,不過話說回來,趙高身為倍受信重的中車府令,作為內臣,好像在朝堂之上風評也很好來著…… “對了,陛下約莫再有一個半月就到生旦了。”李斯起身,提醒了一下趙泗。 “過壽啊?” 李斯愣了一下點了點頭道:“也差不多。” “那一天都會干啥?”趙泗開口問道。 “祭彭祖,賜宴……”李斯說著背著手就要離開。 “不送生日禮物么?”趙泗看著李斯的背影開口問道。 “什么是生日禮物?”李斯轉頭反問。 “就是壽禮。”趙泗開口道。 “若行此舉,豈不是天下人都爭相搜刮地方獻媚?”李斯沒好氣的開口,爾后徑直離去。 趙泗自己則靠著大樹半躺了下來,有些思緒雜亂。 聲名驟起,說實話趙泗一時之間有些難以適應。 不過想想李斯的解釋倒是也很合理,自己身上的君恩確實有點重,也正因為如此自己不需要干什么就已經是品德高尚的體現。 怎么形容呢?就好像一個人看到地上的黃金視若無物,不升起來貪欲,這本來就是君子的道德體現。 但是趙泗想起來李斯揶揄的笑容,又覺得這個理解不太對。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