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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趙泗并不是很介意。
兩日宴飲,始皇帝的生日圓滿結束。
百官們各自送上祝福,而趙泗則忙著查閱陽城的人口文檔。
“紙可真是個好東西啊……”李斯捧著一卷竹簡發出了感慨。
因為造紙術的成功,眼下隨行的文武百官以及咸陽中樞,已經逐漸開始用紙張取代原本繁重的竹簡。
但是這個過程并不是一蹴而就的,地方政府這邊可能連紙是什么東西都沒見過。
而且因為紙張的誕生也有一些問題隨之產生。
咸陽,乃至于地方,有大量的竹簡文書備份。
這些備份文檔,歷年記錄,是否要用紙張重新存檔?以后的歷年公文記錄,是否要開始用紙張進行記錄。
總之,才用上紙沒多久,李相就對竹簡深惡痛絕了。
核對賬冊,查閱陽城地方政務報告,李斯的房間里堆滿了竹簡,上千斤都不足以為計。
“是呢……胳膊都給我翻麻了……”趙泗搖了搖頭。
陽城人口幾千戶,想要從中查閱一個人的所在地何其困難?
大秦的戶籍制度極其嚴格,每一個人不僅登記有對方的親友情況,還有外貌描述以及個人財產匯報和家庭納稅記錄。
“陳勝,陽城縣柺墩里……”
陷入枯燥無味的人口查詢的趙泗眼前一亮。
“又一個陳勝……”
古代重名重姓的人太多了,這已經不是趙泗第一次找到名為陳勝的人了,準確來說,這是第四個。
前面三個,要么是奴隸,要么是貴族,趙泗去都撲了個空,對不上,根本對不上。
趙泗想了想,也不著急,繼續往后面看去。
好在,一個幾萬人口的陽城,總不至于有幾千幾百個陳勝。
趙泗繼續翻閱下去,發現了一個特殊的名字。
吳廣……
值得一提的是,秦朝雖然還沒有擺脫奴隸制,但是對于奴隸,也是有登記記錄的。
尤其是官奴隸,本質上官奴隸是官方的財產,和私人奴隸性質并不一樣,哪怕賞賜給個人,也享有一定的人權。
雖然不多,但是大秦也不允許個人對于奴隸生殺予奪。
秦禁私殺,哪怕是殺一個名譽上屬于你的奴隸。
“吳廣也在陽城?是官奴隸?還和陳勝在同一個地方?”
趙泗心理仔細一想,估計已經八九不離十了,這兩人多半就是歷史上的陳勝吳廣。
也難怪幾年之后,二者一起謀劃起義。
看來不僅僅是同鄉的因素,也因為二者曾經有過一段時間的短暫相處。
“這樣也好,省的多跑一趟!”趙泗拍案而起。
“你要做甚?”李相被趙泗弄的動靜整了一機靈,抬頭看向趙泗。
“我出去一趟……”趙泗也沒有多做解釋,自顧自離開,找到自己的車架,帶領一隊士卒,駕車狂奔疾馳。
……
而另一邊……
柺墩里的田間地頭……
“他娘的,這狗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啊……”陳勝啐了一口唾沫將鋤頭扔在地上。
眉眼之際,滿是陰郁。
額角一處淤青顯得十分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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