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在通往開封的路上, 九皇子命令大軍安營扎寨,等待管城的戰(zhàn)報。 “暮云果然料事如神!羯族人已然開始攻打管城,還好我們走得快。”九皇子從信鴿腿上解下一張紙條, 略看幾眼, 然后扔進(jìn)火堆里燒成灰。 “羯族人陰險狡詐, 不可不防。”莊旭笑著說道:“我們只需再等半日,待管城被攻破,便可殺一個回馬槍。屆時, 樂正冥的殘部必然已經(jīng)死絕, 羯族人連著兩戰(zhàn), 也是精疲力盡。我們以逸待勞,定能輕松取勝,之后乘勝追擊, 把管城、官渡、邱莊等地全部收復(fù)……” 不等莊旭說完,九皇子已經(jīng)仰頭大笑起來:“好好好,暮云的計策果然高妙!這么一來,我們不但除掉了樂正冥,還滅了羯族人的主力軍,自此以后,鎮(zhèn)守邊疆的大軍就全是我的嫡系, 而我收回這么大一片失地, 父皇定然會更加看重于我。好, 果然是一箭三雕!” 他分明是魏國皇子, 卻根本沒把魏國百姓的生死存亡放在心上。等到羯族人攻破管城, 數(shù)十萬百姓必將遭受滅頂之災(zāi),而這深重的災(zāi)難卻只是他攝取權(quán)力的工具。 慘死的人越多,九皇子的功勞也就越大。他心里沒有天下, 沒有家國,只有私欲。這樣的人怎么夠格當(dāng)皇帝? 但莊然卻并不覺得這個滅絕人性的計劃有什么不妥之處,此時正捋動胡須,對兒子露出贊賞的笑容。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男子漢大丈夫,就該心狠手辣。 這就是他與嫣然的兒子,才十六歲就已如此優(yōu)秀,不像莊理,只知道吃喝玩樂、惹是生非。他死了倒也好,不用像他娘一樣白白受罪。 這樣想著,莊然不由提醒:“旭兒,待會兒記得給你娘寫封信報平安。另外,打回官渡之后,你記著把莊理的尸體收一收。” “莊理?”九皇子斜眼看來,冷哼道:“給那孽種收什么尸,沒得弄臟暮云的手。莊公,你說莊理和暮云都是你的兒子,為何差距這般大?一個智計百出、驚才絕艷,一個卻蠢得像豬?” 莊然搖頭苦笑,避而不答。 莊旭擺手道,“他畢竟也是爹的兒子——” 這句虛偽至極的話沒能說完就被一名匆匆跑進(jìn)帳篷的士兵打斷:“報~管城大捷,官渡大捷!羯族十八萬大軍被我軍全殲!” 九皇子愣了好一會兒才拍案而起:“你說什么?” 莊然滿臉都是震驚。 莊旭剛捧起一杯熱茶便哐當(dāng)一聲摔在地上,膝蓋被滾水燙脫一層皮,卻毫無感覺。 “九殿下,方才探子來報,管城大捷,官渡大捷,羯族十八萬大軍被樂正將軍殺得只剩下三四千人,如今已逃往關(guān)外。”士兵重復(fù)一遍。 九皇子懵了。 莊然沉聲追問:“具體是什么情況?” 莊旭這才回過神來,直勾勾地看向士兵,腦子里卻一片雜亂的嗡鳴。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在那樣的天羅地網(wǎng)中,樂正冥還能順利逃脫,而且反過來把猛獸一般的羯族人殺得只剩三四千,他就那么厲害? 士兵把探子傳來的情報詳細(xì)復(fù)述一遍。 以少勝多的官渡之戰(zhàn)叫九皇子聽得目瞪口呆,又驚又怒地問:“他打哪兒找來的軍師?天下間有這么厲害的軍師,本王怎么不知道!” 士兵又道:“莊理便是他的軍師。” 向來穩(wěn)坐釣魚臺的莊然身子微微一晃,竟有些天旋地轉(zhuǎn)。 莊旭猛然站起來,極為失態(tài)地高喊:“莊理是樂正冥的軍師?不可能!他什么都不懂!” 士兵側(cè)頭看他,語氣篤定:“真是莊理。管城大捷之后,樂正冥把莊理扛在肩頭繞營三圈,說所有的勝利都是莊理帶來的。當(dāng)時也有人不相信,質(zhì)問莊理如何排兵布陣,莊理便用兩堆豆子把所有奇陣都推演一遍。我們的探子離得遠(yuǎn),沒怎么聽清,但零星幾句也相當(dāng)駭人。莊理確實是樂正冥的軍師,否則他鎮(zhèn)不住樂正冥麾下的幾十員猛將。”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