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一路上莊老二都在吹噓兒子的光輝事跡,還說兒子果然是個天才,讀書能考功名,修道能當高人,將來說不定還能做大官。 劉春花聽得哈哈大笑,滿臉都是我兒最厲害的驕傲神情,竟連一句質疑的話都沒有。夫妻倆一門心思過日子,對兩個兒子也是千嬌萬寵,很少想那些彎彎繞繞的事,難怪能躲過莊甜兒的催眠。 伴著兩人的笑聲,莊理低落的心情也和緩很多。 離家越來越近的時候,前方忽然傳來莊九歌悲痛的哭喊:“驢蛋你快醒醒啊驢蛋!嗚嗚嗚,你們這群兇手!你們連狗都殺,你們不是人!” 莊理立刻加快行進的速度,莊老二直接跑了起來,劉春花袖子一挽就沖了過去。 三人繞過院墻,卻見莊九歌跪坐在自家門口,懷里抱著已經死透的驢蛋,而驢蛋的脖子上還套著一根勒緊的麻繩,一群小孩站在不遠處,表情茫然無措地看著這一幕。 “發生什么事了?”莊理語氣冷沉地問。 莊九歌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指著那群小孩說道:“大哥,他們勒死了驢蛋!” “什么?我.操.你娘的畜生!我家驢蛋招惹你們了嗎?小小年紀心思就這么惡毒,干脆老子把你們全都打死,免得將來長大了禍害人!”莊老二舉著砂鍋大的拳頭朝那群小孩走去。 孩子們的父母聞訊趕來,連忙跑上前護著。 劉春花也不是孬種,立刻回屋拿菜刀。 轉身的時候她才發現,丈夫昨天新修的院門上竟然拴著一根剪斷了的麻繩,如今正迎著風來回晃蕩,而小兒子腳邊就放著一把剪刀。 很明顯,驢蛋是在這根繩子上吊死的,死在了他們家門口。 劉春花立刻就炸了,指著這根繩子叫罵:“你們這群畜生玩意兒!竟然把驢蛋吊死在我家門梁上,你們這是在咒誰?你們不想讓我們一家人活了是吧?行行行,老娘今天把你們全部砍死!老娘要你們墊背!” 在這個封建落后的時代,把貓狗吊死在某人的家門口是一種極為惡毒的詛咒,意指你們一家都會像這只畜生一樣死于非命。 做下這事的人對莊家二房抱有難以想象的惡意!竟是希望他們一家人全部死絕?為什么?他們既沒招誰也沒惹誰?緣何會結緣何會結下這樣的仇恨? 劉春花根本不敢深想,三兩步竄進廚房,拿出一把磨得锃亮的菜刀,想要以血還血。 莊老二已掀翻前來阻攔自己的村民,單手把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拎起來,準備開揍。 少年捂著臉大叫:“驢蛋不是我們吊死的!我們只是在你家門梁上系了一根套索,驢蛋看見之后自己把腦袋伸進去,繞著門柱把自己勒死了!真的真的,這事好多人都看見了,不信你問他們!” “莊老二你憑啥拿人家孩子出氣!我們都眼睜睜地看著呢!驢蛋是自己吊死的,跟他們沒關系!” 一位族老越眾而出,恨鐵不成鋼地叱罵:“昨晚的事我們都聽說了。驢蛋咬了甜兒,它這是遭了報應,與任何人都沒有關系。 “它咬了福星,老天爺看不過眼,要滅它!它是被老天爺誅殺的!莊老二,早上我就勸過你莫要分家,你不聽,這下好了吧!你家倒大霉了吧!” 族老指著門梁上的麻繩,氣急敗壞地說道:“你看看,你看看,惡咒都找上門了,你家往后怎么過日子? “今兒這事才剛起個頭,你等著吧,往后有你受的!先是破財,后是破家,再之后便是滿戶死絕! “我勸你趕緊把這孩子放了,馬上準備一份厚禮連夜趕去青天觀找道士驅邪!你還鬧什么?這個家你還要不要了?” 族老連連拍打大腿,是真的很為莊老二著急。 莊老大等人直至此時才打開院門走出來,站在遠處默默看著這場鬧劇,臉上沒什么表情,眼中卻都閃爍著幸災樂禍的光芒。 莊老太太端著一盆雞血,兜頭兜臉地朝跪在地上的莊九歌潑去,嘴里狠狠罵了一句“晦氣”。 莊理眼疾手快地拉了弟弟一把,這才沒讓他變成血人,驢蛋的尸體卻泡在了血泊里,越發顯得形容可怖。 莊甜兒躲在莊老大身后,探出半個腦袋,怯生生地看著這一幕。 她的眼瞳似溪水一般清澈,里面浮動著恐懼和難過,似乎也在為驢蛋的死而感到惋惜。 然而她越是偽裝得純潔無辜,莊理便越覺得惡心憤怒。他已經很久沒有真正生過誰的氣了,莊甜兒成功觸碰了這根火線。 莊老二放開少年,驚疑不定地看向懸掛在自家門梁上的吊索。躲在樹后的一群孩子七嘴八舌地講述著驢蛋自己吊死自己的可怕場景。 劉春花看看血泊里的驢蛋,又聯想到它詭異的舉動,也無端端打了一個寒顫。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