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老者仰望著浩瀚星河,嘆了口氣,手中再一次擺弄起了星辰劍芒,沉吟良久之后:“大難不死必有后福,這一次危機過后,很可能迎來修仙界的黃金年代……對了,咱們上一次搞升仙大會是什么時候?” 五師妹睜大眼睛:“生、生鮮大會?”說話間口水已經(jīng)不由自主。 老者也不理她,掐指一算:“至少也有個一百多年了,下一次,就定在十二年后,屆時天地異變也該有所顯現(xiàn),不奢求太多,若能再次重現(xiàn)百年前的盛世,靈劍派就復(fù)興有望。” 提到門派復(fù)興,五師妹臉上的笑容斂去,長長打了個呵欠,對此老者只是一聲苦笑。 “百年前的鼎盛時代被我們錯過,黃金一代只剩下我們這一輩十人,這一次無論如何也……” 于是五師妹連呵欠也打不出來,一聲冷哼,轉(zhuǎn)身離去。 與此同時,在靈劍山下,蒼溪州不知名的角落,一個嬰兒帶著洪亮的哭聲降生于世。 ———— 歲月匆匆,哈雷彗星路過九州大陸的消息已成為軼聞,少有人知道自己生活的天地曾經(jīng)無比接近毀滅。 蒼溪州的人們關(guān)心的只是一件事,靈劍派中斷已近百年的升仙大會就在下月初,不知何方英才能夠脫穎而出。 所謂升仙大會,其實就是修仙門派招收新人的盛典,加入門派,開啟修行之路,直指仙家大道,從此仙凡殊途,此為升仙。不過如今已非上古神話時代,修仙界只有五大頂級宗派的盛典有資格稱為升仙大會。 修仙界第一大派,盤踞中州一州之地的盛京仙門;號稱修仙起源之地的昆侖仙山;仙籍典藏第一、有修仙博物館之稱的萬法之門;九州第一強軍占據(jù)的軍皇山;還有,要人沒人,要錢沒錢,要底蘊沒底蘊要傳承沒傳承,天知道為什么被萬仙盟列入五大宗派的靈劍派! 靈劍派人丁稀少,行事低調(diào),論及宗派勢力,別說和那四家頂級宗派相比,較之尋常一流似也有所不如,但五大宗派的招牌金光閃閃令人不能直視,而且修仙界也很久很久沒有舉辦過升仙大會了。 靈劍派舉辦升仙大會的消息從三年前流傳九州,年齡十二以內(nèi),其余條件不論,較之考究家世到祖宗十八代的其它門派,簡直寬松地不成體統(tǒng)。于是天下有志少年聞風(fēng)而動,偏遠山村的村民,富甲一方的豪族之子乃至一國皇子……仙道的誘惑實在太強,凡間的一切與之相比都索然無味。 此時距離大會還有一周多,靈劍山下靈溪鎮(zhèn)已經(jīng)人滿為患。靈溪鎮(zhèn)作為靈劍山門與凡間的中轉(zhuǎn)站,常住人口不過幾百,如今流動人口倒有突破萬人的趨勢。此時別說屈指可數(shù)的幾家客棧,就連公廁旁邊都被人支上帳篷,做權(quán)宜之地。 人多地少,自然免不了磕磕碰碰,尤其鎮(zhèn)上那家唯一上得臺面的如家客棧更是兵家必爭之地。 砰! 客棧門前,三道人影平飛出去,在地上狼狽滾成球。其中兩個身材高大的帶著一臉鼻血叫罵不休。 “小娘皮,我家主子可是滄瀾國的國師大人,你竟敢對我們?nèi)绱藷o禮!?” 而被兩人攙扶起身,一頭棕色短卷發(fā),明顯是少主身份的少年人,則一邊淌著鼻血,一邊用不可思議的呆滯目光看著客棧門內(nèi)冷笑的老板娘。 他聞寶長這么大,連他爸爸都沒打過他,想不到居然被個客棧老板娘扇了好大的耳光! 老板娘并不老,看來只有十四五歲,一身粗布長袍,一條油污的圍裙,但神色驕傲地像是公主。 “國師了不起么?你們皇帝來了也是一樣打!說了這里客滿客滿,你們聽不懂人話么!?現(xiàn)在大明國的皇子都在柴房老實蹲著,你們這蕞爾小國的土著也想強住上房!?不是欠抽是什么!?滄瀾國都這么沒家教嗎?” 聞寶是個極有民族氣節(jié)之人,怒發(fā)沖冠,大聲吼道:“你竟敢侮辱我們滄瀾國!?別以為你住靈溪鎮(zhèn)我們就怕了你!你……” “少在我店門口大吵大鬧!” 聞寶話沒說完,就見老板娘眉頭一緊,身形如風(fēng)一腳掃去,兩位保鏢空有高明武技,竟絲毫來不及反應(yīng),眼睜睜看著少主像沙包一樣被踢飛了,沿著坡道咕嚕嚕向下滾去。 & 老板娘是生意人,生意人與人為善不下死手,這一腳看似壯烈卻是柔勁,聞寶并不甚疼痛,卻渾身酸麻動彈不得,只能沿著店外狹窄的坡道,一路滾啊滾啊滾…… —— 聞寶在保鏢的攙扶下,鼻青臉腫地回到客棧門前,雖是心中恨不得將那老板娘千刀萬剮,但卻一聲不吭,默認服了軟。 不服不行啊。 靈溪鎮(zhèn)是靈劍山門與凡間的中轉(zhuǎn)站,受山門庇佑,一草一木都不容外人損毀,更不必說客棧的老板娘。這幾天不是沒有人不信邪,燕國太子的保鏢頭子酒后鬧事,被路過的靈劍修士一劍砍了腦袋,連帶太子本人也被一腳踢回國,永世不得錄用,而與占據(jù)幽州半州之地的大燕國相比,滄瀾國的確只是蕞爾小國,更何況國師之子也遠不如一國太子。 聞寶心中既恨且悔,靈溪鎮(zhèn)的規(guī)矩來之前就知道,大會開始前到靈溪鎮(zhèn)集結(jié),報名者家屬不得隨行,保鏢最多兩人,然后……遵守鎮(zhèn)子里的一切規(guī)矩。 若不是幾人千里迢迢累得頭腦發(fā)懵,老板娘又怎么看都一副村姑模樣既土且兇,幾人也不至于一時激動在店里鬧騰起來,現(xiàn)在也不知靈劍山門是否已經(jīng)知情,但前途總歸蒙上一層陰影。 兩個保鏢欲言又止,聞寶見了心中嘆息,這是想勸自己去賠不是,只是堂堂國師之子,在滄瀾國地位甚至更在太子之上,如今竟要對個村姑低頭,心氣難平啊! 站在店門口,聞寶幾次深呼吸,情緒漸漸平和,不去想方才的羞辱,也不去看四周滿懷惡意的嘲諷目光——這些同樣出身高貴的少年們,若是在家中通常都能扮出好城府,然而此時沒了長輩管教,又是群敵林立,打擊競爭對手的時候可是不遺余力啊。 聞寶走入客棧時,臉上已經(jīng)掛起微笑,然而笑容只維持了一息時間。 因為柜臺前的老板娘同樣在笑,遠比他更為真誠的笑意,而笑容所對,是一名看來同樣十一二歲,穿著打扮平平無奇的少年人。 “好的,一間上房,請您稍等,這就讓人去收拾出來。” 聞寶當即就有一種感情遭人背叛的悲憤,一間上房!?剛才不是說客滿,連大明國的皇子都住柴房么?現(xiàn)在這間上房又算怎么回事? 不過這一次不待聞寶出頭,大堂里其他人也是悲憤不已:“老板娘!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說沒有上房么?少爺我花了千兩白銀連柴房都沒得住,他有什么資格住上房!?” “就算是靈劍派,也得講道理吧?” “老板娘,給個說法吧!” 聽著大堂內(nèi)的吵鬧,老板娘的職業(yè)微笑頓時化作寒冰風(fēng)雪:“吵什么?不想住可以滾啊!你當我愿意伺候你們這幫廢柴啊?” 老板娘的惡劣態(tài)度立時引起民憤,眼見就要發(fā)生群體事件,街上有路過的好心本地人伸手指了指門外的招牌:“你們這幫外來人,眼睛不瞎的話,就看仔細點。” 立時有人跑出去圍觀,只見如家客棧四個字旁,提字人的落款赫然寫著風(fēng)吟。 風(fēng)吟,單獨提出來只是個略文藝的名詞,但若在風(fēng)吟后面加上真人二字,就是修仙界赫赫有名的絕世高人。 有多高?靈劍山那么高,住在靈劍山頂,貴為一派掌門,這就是風(fēng)吟真人。 有靈劍掌門的題詞護身,眾太子頓時淪為眾屌絲,一群人灰頭土臉,再無膽色聲張。 然而心火難平,憤恨的焦點便順勢轉(zhuǎn)移到了那個少年身上,所謂千夫所指,在柜臺做著登記的少年鋒芒在背,轉(zhuǎn)過頭來,只見那人眉清目秀,氣質(zhì)出塵,一身絲綢長衫雖然不甚華貴,但干凈利落,與其人相得益彰。 然而論及氣質(zhì),在場的太子黨們又何嘗遜色?短暫的驚愕之后,怨氣再度沸騰起來。 少年眉頭一挑,看出氣氛不對,便咳嗽一聲。 “事情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