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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明月王是皇族成員,也是大楚的王爺,要入京祭拜朝見,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幾次上書之后,嵐蕪卿等人見朝局已穩,便進諫小皇帝,傳下了旨意,令明月王帶領千人朝拜隊伍進京,部下不得逾越此數。
若是快馬疾馳,從雍州至京都也要半個月,明月王大隊而行,又帶了無數禮物貢品,行程自然慢了許多,一路之上,朝廷更是命令各地州府嚴加關照,時刻奏報明月王的動向,這貌似是對明月王的關心,但實際上卻是防范明月王。
明月王坐擁雍州,更是皇族尊貴的成員,而且威望極高,雍州更有十萬帶甲西北軍,朝廷眾臣自然是要嚴加戒備的。
小皇帝皺起眉頭,看了薛破夜一眼,大聲道:“明月王是大楚的王爺,按照王爺的規矩辦就好。”
薛破夜和嵐蕪卿對視一眼,這話兒卻不是他們教小皇帝的。
“微臣遵旨!”鴻臚寺卿秦羅剛剛退下,禮部尚:“啟稟圣上,若是依王爺之禮迎接,那該交由禮部來辦。只是先皇在時,明月王前來京都,都是以國君之禮相待,此番有變,只怕明月王會有些不滿。”
小皇帝淡然道:“王爺就是王爺,怎么成了國君?大楚國究竟有幾個皇帝?”
孔不凡驚得跪倒在地,連聲道:“微臣失言,微臣失言。”
滿朝文武都偷偷看了看薛破夜,大都以為小皇帝的話是薛破夜教他說的,就連嵐蕪卿也有些疑惑,看了薛破夜一眼,只見薛破夜對他搖了搖頭,如此看來,這卻是小皇帝自己的話了。
嵐蕪卿出列道:“圣上,孔大人所言倒也不差,先帝在時,明月王進京,俱是按照國君的禮節迎候。既然圣上下旨依王爺之禮迎接,那么此事就交由禮部去辦。”
小皇帝看了薛破夜一眼,笑了笑,道:“就依丞相所言,孔不凡,迎接明月王的事,就由你禮部去辦……還是要熱鬧一些,畢竟是咱們大楚的戍關王爺。”
這話還真是有水平,所謂的“戍關王爺”,意思很明了,明月王在雍州做老大,我可不承認他是國中之國的皇帝,他只是一個幫著朕守護邊關的王爺而已。
朝臣之中,有些大臣心中暗想:“這個小皇帝,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那明月王豈是能得罪的?以王爺之禮接待……嘿嘿,到時候只怕會激怒明月王。”
更有人想:“明月王氣質嫻雅,心胸寬闊,就是以普通官吏禮節去怠慢,恐怕明月王也無所謂?只是他手下那群人,倒是有些棘手了。”
嵐蕪卿當即便道:“孔尚書,此事就由你禮部操辦。”又道:“薛侯爺,明月王的部屬進京,為免生事,還要羽林衛假托保護之名,多加控制。”
薛破夜忙道:“該當如此,丞相大人放心,下官自當竭力維護京都安全秩序。”
此事議后,又在嵐蕪卿的主持下,議了其他朝事,這才散朝。
出了乾林殿,就聽嵐蕪卿在聲后叫喚,薛破夜急忙停住步子,施禮道:“丞相!”
嵐蕪卿輕聲道:“薛大人,圣上以王爺之禮迎候明月王,你看這會不會出什么亂子?明月王雖然寬厚仁善,但是他手下那幫文臣武將,可是有不少厲害的人物啊。”
薛破夜“哦”了一聲,微笑著輕聲道:“依丞相之見,咱們是否要請奏圣上,改為國君之禮迎候?”
嵐蕪卿搖頭道:“薛大人誤會老夫的意思了。”頓了頓,湊近道:“薛大人,圣上有這個意思,老臣也是甚為贊同的。這大楚一國,皇令天下,到了雍州,卻不得實施,即使凡夫俗子見了,也會覺得國事不正,更何況圣上。”
薛破夜來了興趣,二人邊行邊語,問道:“丞相的意思是?”
嵐蕪卿眼中劃過銳利之色,道:“依老夫之見,此種情況,早該決斷。明月王此次進京,卻是一個大好的機會……!”左右看了看,更是湊近道:“你我二人請奏圣上,便趁明月王進京后,將他囚禁在京都,再不放回雍州,可以給明月王大量的賞賜,甚至可以為他在京都造王府,但是絕不可允許他離開京都。”
薛破夜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道:“這計策雖好,可是……明月王被困京都,他的部下可如何處置?丞相,在雍州,明月王似乎還有十萬帶甲西北軍啊。”
“西北軍?”嵐蕪卿老臉泛笑,淡淡地道:“明月王并沒有娶親,更是沒有后裔……那些雍州的文武大臣要想造反,總要打出旗號,可是明月王被朝廷留在京都好吃好喝地供著,他們能打什么旗號?難道還敢打著明月王的旗號?如此一來,他們稍有異動,便是造反,沒有了明月王的旗號和號召力,我大楚三十六州,除去雍州,還剩三十五州,即使良莠不齊,但是以舉國之力平亂一州,那還是綽綽有余的。”
薛破夜嘿嘿笑道:“若是他們不反,咱們便可以借著明月王的名義,將那些死硬分子一一調入京都……如此一來,用不了多久,雍州便是朝廷的了……!”
兩人相視一笑,一個想“姜還是老的辣”,一個想“青出于藍勝于藍”,都是心中贊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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