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黑暗中走出一個穿著黑袍之人,摘下帽子,這露出的赫然是巫師那張透著些許青灰的臉。 畢力格臉色頓時大變,指甲不自覺的掐進(jìn)肉里,咬了咬后槽牙,努力使自己鎮(zhèn)定下來。 “這么晚了,不知道巫師來這里做什么。” 瓦泰此時也不裝了,眼眸浮上一層陰霾,唇邊帶著些許諷刺,“不巧,我正是來這里守著你的。” “哦?守著我做什么,難道巫師沒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了嗎?”畢力格暗恨自己剛才掉以輕心,沒想到瓦泰會對自己的身邊人下手,也沒有想到伺候他多年的侍女會叛變。 這瓦泰果然好本事。 “首領(lǐng)說這話可就見外了,難不成你真的不知道我來這是為了什么嗎?”瓦泰從衣袖中拿出一個小瓶子,打開瓶蓋,一只青灰色的蠱蟲慢悠悠的從瓶子里爬出來。 突然間,畢力格感覺自己渾身刺痛,心里仿佛要掙扎著靠近瓦泰。 畢力格死死的咬住嘴唇,一抹鮮血從嘴角緩緩流下。瓦泰步步緊逼,聲音似乎帶著某種誘惑:“首領(lǐng),別掙扎了,我給你下的是母子蠱,你無論如何都逃脫不了我的手掌心,以后就乖乖的做我的傀儡吧!” 他帶著幾分得意,“本來不想那么快對你下手的,畢竟這藥骨還沒養(yǎng)成。可是誰讓你實在是太不安分了,居然跟那幾個外鄉(xiāng)人合伙起來想要對付我,也不想想看你阿爹是什么樣的下場……” “你給我閉嘴!你沒有資格提起我阿爹!”畢力格握著拳頭大喊,想要狠狠的揍瓦泰一頓,可是拳頭剛要觸碰到他的臉時,身體就不由自主的一陣疼痛,那種痛似乎深至骨髓,讓他忍不住蜷縮起來,額上冒出滴滴冷汗。 “我都勸你別掙扎了,我下的蠱沒有人能解。”瓦泰笑意不達(dá)眼底,戾氣一閃而過。 “瓦泰,你這個混蛋!”畢力格渾身緊繃,憤怒的喊道。 瓦泰絲毫不在意,“就讓你暫時過過嘴癮吧,等到我這個蠱蟲徹底吞噬了你的情感理智,你就什么東西都不記得了,只會記得我這個好主人。” 他哈哈大笑,轉(zhuǎn)身離去。 聽完他的話,畢力格瞬間癱軟在地,毛光暗淡無神,仿佛真的如同傀儡一般。 “首領(lǐng)!”阿朝魯跟沈玉成小跑著過來。 沈玉成連忙把他扶起來,“我剛才在里面聽到了有人爭吵的聲音,聽著像是你的,所以就趕緊叫阿朝魯過來看看,沒想到還真是首領(lǐng)你。” 畢力格嘴唇囁嚅幾下,最終還是什么話都沒有說出口,任由沈玉成跟阿朝魯兩人把他攙扶進(jìn)蒙古包內(nèi)。 剛才一摸黑的在外頭看不真切,直到在燭火的照耀下,阿朝魯他們才發(fā)現(xiàn)首領(lǐng)的嘴唇被咬破了,唇邊還殘留著血跡。 “首領(lǐng),剛才發(fā)生什么事了嗎?”阿朝魯很擔(dān)心首領(lǐng)的安危,畢竟整個部落里只有他才能擔(dān)當(dāng)起部落首領(lǐng)的責(zé)任。 其他人都是各顧各的,若是沒有了首領(lǐng),在這里大家就是一團(tuán)散沙。 畢力格沉默的低下頭,不知道該如何說起,明明白天沈小姐才叮囑她要小心巫師,以免被他下了蠱蟲,可一到晚上他就中了招,這種事情讓他怎么好意思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