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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變得越來越強勢，越來越偏執，控制欲極強，生活上但凡有一點不順她的心意，她就會大發雷霆。

    這種前后巨大的反差，楚昊想不通為什么她會變成這樣，知道后來才明白。

    之后兩人爆發過不止一次地爭吵，折騰著兩個人，楚昊甚至咬牙提出過離婚，每每這時，白婉菲就會沉默下來。

    直到一次兩人吵到白熱化之時，楚昊痛苦地質問過白婉菲，既然她看不慣自己這樣那樣，為什么當初要跟自己在一起。

    白婉菲沉默片刻，最后紅著眼睛說出了真相，當初她是為了盡早能出國，獲得蘇錦蕓的幫助，才和他在一起。

    她說她不知道愛不愛他，舅媽和特殊年代的苦難遭遇，讓她只想著怎么像個人一樣活下去，很難感受到純粹的愛。

    她只知道這個世界上，只有他真正地愛過他，她死都不愿意放手.....

    哪怕兩人吵得天翻地覆，她也絕不會離婚，楚昊那時的心像是陷入了無邊的苦海，這種折磨持續了數年，直到他喝醉了迎上一輛大貨車.....

    如今再回想，楚昊只覺得是南柯一夢，心里依舊隱隱作痛，他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愛過他。

    只是每每想起那個活潑可愛的小閨女，他就感到眼眶發濕。

    他走了，對于她來說或許是個解脫，可他從小疼著寵著長大，每晚都會乖巧地給他端來洗腳水的小閨女，大概會抹著眼淚，夜夜濕了枕巾吧.....

    這輩子，他注定再也見不到小閨女了，楚昊心有悵然，忽然覺得重生并不完全意味著重啟回檔，還意味著過往的一切人和事，都煙消云散了。

    感傷過去的功夫，公交車已經緩緩到達燕京外國語大學站了。

    楚昊下了車，站在校門口看著不少烈日炎炎下，穿著綠軍裝和黑色長褲，腳踩千層底老布鞋，背著大包小包的懵懂大一新生，在學生會的引導下進入校園。

    現下84年已經距離放開高考好幾年了，大學生不再是30多歲的人居多了，逐漸多了些楚昊這樣20歲上下的年輕人。

    但這個年代的人普遍面黃肌瘦，面有菜色，看著顯老。

    一眼望過去，除了女孩子，看不到幾張年輕稚嫩的面孔，黝黑老成的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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