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寒冬臘月,1984年的老燕京,繼上次臘月暴雨之后,第二次白日瓢潑大雨不期而至。 黑沉沉的雨幕無情洗刷著地面,阻隔了視線,將千千萬萬戶老少爺們逼退回了家中避雨。 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繼續老婆孩子熱炕頭,打光棍的,繼續窩在棉被里復習傳統手藝。 只有老來望桃空流淚的老張大爺,搬個小馬扎,孤獨寂寞冷地蹲坐在門口,抽著旱煙瞅著外面劈頭蓋臉的密集雨勢。 偶爾豎起耳朵,聽著隔壁屋自家剛娶回大胖媳婦兒的兒子,又在猥瑣怪笑: “桀桀桀,媳婦兒你瞧又下雨了,這可是天公作美,這上面雷公電母打雷下雨,咱們下邊兒引渠灌溉,兩不耽誤”....... “牲口......” 老張大爺暗罵了一聲,又瞥了眼宰相肚里能撐船的自家黃臉老媳婦兒,不由啐了一口。 回想起昨晚這老婆子忽的心血來潮,不知抽了什么瘋,說家里如今光景好了,閑來無事,還想給他生幾個娃,甭看她快七十歲了,擱在農村照樣生。 老張大爺當場就是一個大嘴巴子,將自家老媳婦兒努過來的嘴巴子抽了回去。 沒好氣地罵她老不羞,沒聽過中年夫妻親一口,噩夢能做好幾宿么。 他倆半截身子快入土的人了,這要是親一口,估摸著全村人都來吃席了。 老張大爺深深吸了一口旱煙,粗糙的大手輕撫著懷里逗貓小孫女的腦袋,望著外頭密集如銀河倒掛的雨勢,習慣性地盤算起了家里的瓶瓶罐罐。 今年一年下來,托了那姓楚的小子的福,擺地攤賺了不少錢。 大兒子不用那么起早貪黑出去蹬三輪車了,向來比他老娘還嘴碎的大兒媳婦,也少了很多嘮叨,小孫女天天都有冰糖葫蘆和糖人吃。 順帶著給小兒子娶了個大胖媳婦兒,字面意思,就是大胖媳婦兒。 娶妻娶賢,胖媳婦兒心寬體胖,四肢發達,以前在老家割麥子比黑娃還猛哩。 老張大爺這個小兒子很不爭氣,天天跟一些狐朋狗友鬼混,張大爺就是想找個下地賊能干活的農村媳婦兒好好管住他。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