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楚昊曾經預想過很多種重活后見到老爹老娘的情景,畢竟是時隔多年再見正值壯年,不復前世記憶里身形日漸佝僂的親爹媽。 想想他爹媽前世為他這個早早進京城吃商品糧的大兒子操了不知多少心,那年歲的農村父母或許是因為孩子眾多,或許是處于國人最貧窮困頓的年代,每日累得近乎麻木,普遍沒有后世家庭對自家獨生子的寵溺偏愛。 可楚昊的父母從沒有一絲一毫冷落過疏忽過他,家里條件再困難也不會餓著孩子,這倒不是父母偏愛他這個大兒子,對弟弟妹妹疏忽了。 而是老爹說了,他小時候就是在爺爺奶奶無休止的吵罵中度過的,老兩口對他輕則打罵,重則扔到后河渠里。 原因僅僅是因為六歲的老爹大中午山坡放羊時候昏昏欲睡,走丟了一只羊,以至于自己回家偷著午睡的爺爺暴怒。 抓起老爹的兩條腿桿子,直接甩進了滾滾黃潮的汛期河渠里頭,險些沒把老爹嗆死。 為了供他上大學,老爹老娘那些年里明里暗里冒著被扣上投機倒把的帽子,跟著楚昊太姥爺偷摸著做了多少手工活計,攢了多少年才攢了兩百塊錢。 太姥爺是個受苦受窮受了一輩子窩囊氣的精明人,老爹老娘能從這倔老頭手指縫里摳出二百塊錢,這其中的辛酸,楚昊前世很多年后才從老娘埋怨的嘴里得知。 后來他領著丑媳婦兒白婉菲回家,婆媳倆是針尖對麥芒。 老娘強勢潑辣了一輩子,碰上了川渝小辣椒,比之金婚里那對婆媳還要雞飛狗跳。 白婉菲無辣不歡,可以沒飯沒肉,但頓頓一定要有辣椒,老娘做飯是典型的蒙區河套口味兒,齁咸齁咸。 白婉菲說自己不喜歡吃咸,老娘說她不喜歡做辣,白婉菲說她不喜歡吃豬肉燴酸菜,老娘說她不喜歡辣子炒肉。 白婉菲說她不習慣婆媳一大家子人都擠在一個炕上睡覺,老娘說他們蒙區就是這樣,愛睡不睡。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