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一團(tuán)亂麻-《步步生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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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南蹙眉道:“這個(gè)愣頭青又要做什么了?”
趙德昭笑道:“楊院使看似莽撞,做事其實(shí)倒也懂得分寸的,若無大事他斷然不會行此一舉,諸位切勿抱怨,且隨本王一行吧。”
眾人應(yīng)是,趙德昭隨口問過鄧知府尚未回府,便只知會了鄧府管家一聲,這位管家叫劉全兒,也是鄧知府夫人娘家的一個(gè)遠(yuǎn)房親戚。鄧家的叔伯兄弟們生姓涼薄,對鄧祖揚(yáng)這個(gè)父母早亡的本家兄弟一向懶得理會,他困苦時(shí)劉家人對他卻很是照顧,他是個(gè)知道感恩的人,再加上夫人常常提起娘家人的恩情,所以他做了官之后,劉家人已經(jīng)全都跟了他來,倚靠著他的關(guān)系,在衙門和地方謀得了一個(gè)差事。
那位管家聽說王爺要出門,忙叫人去告知夫人,自己亦步亦趨地陪著魏王一行人往外走,魏王頭前而行,繞過一叢葡萄架,就聽訝然一聲輕呼,一個(gè)少女聲音道:“啊,原來是魏王千歲,秀兒見過殿下。”
趙德昭閃目一看,見假山旁站著一個(gè)纖體如月的柔美少女,正是鄧知府的千金,不禁露出歡喜神色,趨前兩步道:“秀秀姑娘。”
這時(shí)楚昭輔一干人等也都跟了過來,鄧秀兒一見連忙福身一禮,垂下頭去不敢直面,趙德昭遲疑了一下,微笑道:“本王正欲趕回船上處理一樁公務(wù),天色已晚,今晚恐怕回不來了,還請姑娘代為告知令尊一聲。”
鄧秀兒垂首應(yīng)道:“是。”
趙德照略一遲疑,當(dāng)著這許多從屬終究不便放言,便向她頷首一笑舉步行去。
待一幫人前呼后擁地陪著趙德昭消失,鄧秀兒輕輕抬起頭來,往幽深花徑中一望,只聽鳥雀唧唧,人蹤已杳,不禁悵然若失。
幾曰下來,她從貼身丫環(huán)那兒已經(jīng)曉得每曰傍晚趙德昭都要在庭院中散步,為了這場“偶遇”,她不知準(zhǔn)備了多久才鼓足了勇氣,誰曉得他今晚有公務(wù)要辦。情竇初開的秀兒姑娘長這么大還是頭一回心里頭有了一個(gè)男人的影兒,偏偏好事多磨,怎不令人嗟嘆。
寂寂林蔭花徑,秀兒姑娘手扶太湖磊石,癡癡望著滿天殘霞,不禁幽幽一嘆。
※※※※※※※※※※※※※※※※※※※※※※※※※※※欽差官船上,楊浩已弄了一輛驢車,把周府的外管事楚攸嘯和姚姐兒夫婦載了來,俟魏王趙德昭一到,他立即把整樁事的來龍去脈向他稟明。趙德昭聽了也不禁面上失色,此時(shí)壁宿那邊因?yàn)槿硕鄤荼姡中胁芈涞接行娜搜壑校赃€不曾趕到。
楊浩已抽空看過朱員外藉大街小巷中行乞所探察過的那些資料,最了解一個(gè)人的果然不是他的親人,而是他的仇人,朱員外偵知了周望叔許多不法行徑,就連他在泗洲府只手遮天,與劉家明爭暗和,軟硬兼施吞并他人財(cái)產(chǎn)的資料也弄到了許多,一一記載下來。
楊浩是欽差副使,三個(gè)欽差中他官職最低、資歷最淺,就連慕容求醉、方正南和程羽三人此番雖未掛著欽差身份,論起資歷和來頭也不比他小,自然沒有隔著鍋臺上炕的道理,而且此事若不經(jīng)過趙德昭,勢必?zé)o法查下去。是以便把他們都請了來,反正人人都知道他是愣頭青,做事莽撞不計(jì)后果,這事兒當(dāng)著大家伙的面捅開,任誰也不好遮掩,有什么事大家擔(dān)著就好。
慕容求醉把朱員外所記的那些罪證要去,與方正南擠在一塊兒仔細(xì)研究了半天,向魏王拱手贊道:“楊院使干的好呀,這些罪證只要一一查實(shí),不怕泗洲糧紳不乖乖就范,依在下看來,可以把鄧知府請來,由其主持,全力偵緝此案。”
程德玄瞿然變色道:“慕容先生,此案事涉鄧知府,就是讓他參予也不可能,由他主持審理此案?那不是把刀柄兒授予人手?”
方正南道:“這些惡行,并不直接牽涉鄧知府,家人親眷瞞著他為非作歹也是有的。何況這只是朱洪君一面之辭,此案尚未察明,我等自開封來,若無本地主官協(xié)從,如何辦案?”
他們是趙普的人,而鄧祖揚(yáng)是趙普大力舉薦的官員,若是鄧祖揚(yáng)倒了,難保不會有人借此參劾趙普,是以大力維護(hù)。程羽不動聲色,笑吟吟地道:“方先生此言差矣,莫說鄧知府也有嫌疑,就算鄧知府并不知情,此案涉及他的親眷,他也應(yīng)該回避。若是讓他參予進(jìn)來,如何能讓苦主心安?王爺在此地人地兩生,無一兵一卒可用,這也不妨,察緝官員的案子,正是本洲的觀察使、監(jiān)察使的責(zé)任,他們?nèi)缃裾诟浇?zhèn)縣督察購糧事宜,可緊急召回,由其直接查問此案,魏王千歲總掌全局。”
慕容求醉道:“鄧祖揚(yáng)公體為國,勤政廉政,這是人所共睹的,若說他作殲犯科,未免可笑,就算不允他涉入此案,也不該讓這地方長官蒙在鼓里,何況許多事還是需要他來配合的。”
楚昭輔坐在魏王身側(cè),一看相爺和王爺?shù)膬砂嗳笋R互掐起來,兩道眼神立刻變得有些迷茫起來,坐在那兒一言不發(fā)。
宋朝的官相對于其他朝代來說,是比較能夠納入體制的,不管是地方官還是朝廷欽差,沒有多少專斷之權(quán),當(dāng)然,若是有官員私下與豪紳勾結(jié),對地方的危害同樣不小,但是其運(yùn)作過程常常也是在暗中進(jìn)行,僅僅依靠朝廷賦予地方官員的權(quán)柄,是不足以讓他們成為破家縣令,滅門府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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