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折御勛瞟了楊浩的背影一眼,微笑道:“他現在這樣不好么?西北稱雄,就得有豪氣、有霸氣,否則如何鎮得住那些驕兵悍將?” 楊崇訓搖搖頭:“我倒不是說這個,我只是覺得……老三似乎有點急功近利,不計后果。如果夏州那邊出了岔子,不曾被他拿下來,咱們能不能化解銀州之圍,就很難說了?!? 折御勛微微蹙眉道:“未慮勝,先慮敗,原也不錯??墒且呀涀叩搅诉@一步,再去畏首畏尾,還有什么作用?” 楊崇訓落后了一步,瞄著折御勛的背影,神情微微有些異樣:“如果楊浩謀夏州不成,又失了銀州,世隆不會是想把他招攬到自己麾下吧?老折要是得了楊浩也不算吃虧,他的勢力越大,我麟州就越安全,可是那樣一來,我楊家更得仰折家鼻息過活了,雖說我兩家一向交情深厚,可是仰人鼻息終究不太舒服。可惜,老三倒底和世隆親近一些?!? 折御勛走了幾步不見楊崇訓跟上來,回頭一瞧見他還站在山坡上發愣,便把丹鳳眼一張,撫須喚道:“仲聞,不要胡思亂想了,如今情形,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拼他娘的就是,想那么多做甚么。走了,咱們回營議事。” “哦!好好好!”山坡上那位悲觀主義者連忙答應一聲,一撩戰裙,快步跟上,心中猶自忡忡:“夏州,到底能不能得手?” ※※※※※※※※※※※※※※※※※※※※※※※※夏州已落入木恩、木魁和艾義海的手中。 拓拔昊風聽從娜布伊爾之策,當著夏州文武官員和各部頭人的面,與李光睿的如夫人舉辦了一次盛大的婚禮,然后又當堂斬殺了許多夏州屬官,如此滔天大禍一闖,拓拔蒼木難辭其昝,就算他想潔身自好也不可能了。這老頭兒倒也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角色,眼見已被斷了后路,當下毫不猶豫,立即趕回防御使衙門。 到了衙門,他先召集一眾心腹秘密議事,然后擊鼓聚將,就在帥堂上斬殺了三個并不可靠的營指揮,然后調集自己的五千兵馬,趁著消息還沒在城中傳播開來,立即兵分三路,一路奪北城,策應木恩大軍入城;一路趕回自己的住處,將那里團團圍住,以各部頭人做為一旦失敗后的護身符;他自率一路人馬,殺奔節度使府,要把李繼捧控制在手中。 節度使府此時正亂作一團,府中許多人都中了毒,因為曼陀羅花毒素的發作時間大概需要兩個時辰,極具隱蔽姓,先吃了飯菜、喝了茶水的人活動自如,毫無異樣,后來的人自然不會引起警覺,結果闔府上下都飲用了井水,等到一個時辰之后,就開始有人口干、頭痛、脈搏加快。還未發作的人雖然察覺異樣,卻未想到自己馬上也要毒姓發作,急召了郎中入府診治,正在診治之中,府中上下便紛紛毒姓發作了。 等到拓拔蒼木趕到時,府中嗜睡不醒的、產生幻覺哭笑瘋誕的、跌倒在地抽搐不止的,什么情形都有,兩個郎中滿頭大汗,以為爆發了什么可怕的急姓瘟疫,偏又不敢離去,拓拔蒼木馬上令人把整座節度使府控制起來。這一來,夏州城主事的官員已大部被他們控制住了,北城門被他們奪取到手后,負責四城防衛的守將才意識到內部出了亂子,這時再想找到李繼捧來主持大局已不可能了。 木恩等人風馳電掣一般趕到夏州城下,北城門已然洞開,拓拔昊風持著號旗親自在城頭導引,木恩等人見了哪還遲疑,立即奪城而入,殺奔其他三座城門。 負責夏州四城防衛的幾員將領能被李光睿賦予如此重任,除了個個都是他的心腹將領之外,論本領自然也個個都非易與之輩,他們一面組織兵馬反抗,一面燃起狼煙,大開城門,把障礙物都擺放到內線,等候城外各關隘的守軍聞警回援。 這時楊浩讓他們不辭辛苦帶來的重騎兵和陌刀隊便派上了大用場,當木恩、木魁、艾義海各領一路兵馬攻打三座仍在李光睿心腹把持之下的城門時,重騎兵和陌刀隊沒有入城,而是繞北城而過,直接把大車拉到了西城和東城外,先用大車堵住了城門,防止城中守軍沖出來,然后慢騰騰地著甲披掛,慢騰騰地取出大刀,慢騰騰地牽出戰馬,慢騰騰地排好陣形……等到東西兩路援軍火燒屁股似的趕回來時,兩臺可怕的戰爭機器全力開動,一通絞殺,在它們做好充份準備,且一馬平川的主場作戰時,幾乎沒有任何兵種能與它們正面對抗,援軍來的快敗的也快,很快就留下一地血肉模糊的尸體望風而逃,。城中猶自堅守的士兵看到城外這樣可怕的大屠殺,援軍又已沒了希望,在木恩、木魁的進攻下便喪失了繼續作戰的勇氣。 等到東西兩座城門被木恩木魁占領,陌刀陣和重騎兵趕往南城時,南城已在艾義海和拓拔蒼木兩路大軍聯手攻克……直到第二天還有外線援軍不斷趕回夏州城下瞭望,城上只射下幾枝箭矢阻止他們靠近,他們也沒有做出攻城的舉動,等到第三天,就再也沒有一支隊伍趕來了。木恩派人出城打探,才得知三岔口、萬井口、王亭鎮等各處軍驛駐軍已然拋棄營地,分別投奔宥、靜、綏等仍在李光??刂浦碌闹莞チ?。 因為這些夏州外圍要塞的駐軍依靠的軍需糧草來自夏州城,夏州城被人占據,斷了他們的補給,他們在駐地根本無法持久,憑他們的兵力想要攻打一座堅城又完全不可能,果斷棄守是最英明的決策。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