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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凡聽的清楚，但因?yàn)楹榷嗔耍悦院摹]什么情緒反應(yīng)。

    孟天縱的臉蓋著一個厚厚的鞋印，他嘿嘿傻笑道：“本來就沒什么大不了的，大將軍還有個小兒子。”

    “我全家不是除了我以外，都死這兒了。”

    “兄弟們，你們有誰家里沒死人嗎？”

    鎮(zhèn)山部隊(duì)的人大笑著附和著。

    蕭凡迷迷蒙蒙的似乎聽到，酒館里的人在比誰家里死的人更多，好像這是什么殊榮。

    一旁的阿雅神色從慍怒到最后變成了復(fù)雜與惘然，因?yàn)檎f到底，她才是那個命最好的，父親母親雖然年老，但都還在，爺爺雖然戰(zhàn)死，但當(dāng)時(shí)爺爺也是大限將至，選擇去戰(zhàn)場上綻放他人生最后的光芒。

    她是最沒資格說話的人。

    酒館里的戰(zhàn)士們大笑著，笑到最后卻有人開始哭了，也有人在破口大罵，異族的祖宗十八代全沒躲過，甚至在他們的眼里，異族家里的女人必然是妓女，從小就是！

    他們咆哮著，宣泄著內(nèi)心中的仇恨，把這原本就已經(jīng)足夠殘破的木桌椅徹底毀滅，撕碎。

    這一幕，在整個山海關(guān)無數(shù)的酒館里都在上演。

    歡樂時(shí)光最大的意義便是發(fā)泄積攢在心中的情緒。

    待到一覺醒來，一切憋屈都緩和了，繼續(xù)該殺敵殺敵。

    曾經(jīng)。

    阿雅問過大將軍，霸王武帝他們都出星海了，為什么您不出去？可以讓柯懷民柯將軍接替您的位置呀。

    大將軍回答道：“星海不是這么容易出的，霸王武帝他們當(dāng)年是因?yàn)橐恍┳児剩拍艹鋈ィ@些與我無關(guān)。”www.bǐqυgetν.℃ǒm

    “就算我能出去，我也不會走。”

    “我?guī)缀跞叶悸裨谶@里。”

    “不把異族全部殺完，我怎么走的了。”

    大將軍的意是否散過，大家不清楚。

    但是明眼人都能察覺到，在無序戰(zhàn)爭前后，大將軍的意變了。

    當(dāng)年大將軍的意是天藍(lán)色的，是鎮(zhèn)國神意。

    如今卻是徹底的深黑，因?yàn)槌鸷蓿?

    ……

    酒氣喧囂的山海關(guān)中，還有一處死寂之地。

    羲和依舊被掛在行刑臺上，這么多天，她身上的衣袍上全部都是凝固的血，頭發(fā)上沾染著被風(fēng)沙吹來的泥土，雜亂骯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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