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南唐國大臣家的夜宴,比東京的宴席熱鬧豐富得多。相較起來,周朝大將董遵誨家的生辰宴席、也比不上韓熙載平時(shí)的普通宴飲。 華燈初上,金陵吏部侍郎韓熙載家里的夜生活又要開始了。賓客們正在廳堂里肆無忌憚地和韓熙載家的小妾調(diào)笑,或坐在一起高談闊論。奴兒們正端著佳肴、果子、茶水、美酒陸續(xù)擺上一張寬大的桌案。主人還沒出現(xiàn),但赴宴的官員和賓客并沒有受到冷落,家妓們讓大伙兒賓至如歸。 年輕的狀元郎黃璨一臉躊躇滿志,當(dāng)著貌美的韓家姬妾一副心懷天下、見識(shí)高遠(yuǎn)的樣子。他問太常博士陳雍:“我聽說朗州(湖南常德)節(jié)度使周行逢差人到金陵求和,欲與我國聯(lián)盟?” 陳雍呵呵笑道:“如此良辰美景,只論風(fēng)雅不談國事。” 倒是一旁的教坊司副使李嘉明很是配合,李嘉明是管教坊司(國_營妓_院)的,軍國大事關(guān)他鳥事,所以毫無壓力地說道:“不僅周行逢,武昌節(jié)度使林仁肇也到金陵來了哩。” 狀元郎問道:“地方武將未奉召,可以隨便離開節(jié)鎮(zhèn)?” “有本事的就可以。”李嘉明笑吟吟地說。 狀元郎生氣道:“新君(李璟退位遷洪都,李煜剛剛繼承國王之位)初立,正是重整朝綱之時(shí),林仁肇這等武夫目無國法,明日我就參他一本,哼哼!” 坐在旁邊的妓妾一臉崇拜道:“黃郎好厲害,能見到王上么?” “當(dāng)然能!”狀元郎挺了挺胸,對(duì)妓妾的胸脯靠在他手臂上的觸覺十分受用,也激起他大丈夫的情緒。 太常博士陳雍卻嘆了一氣:“你太年輕了,謙遜一點(diǎn),多看少說。” 李嘉明一臉嬉喜玩笑:“陳公可不能倚老賣老,說不定黃郎君將來比您的官做得大。” “不敢不敢。”狀元郎忙故作謙虛道。 管妓_院的李嘉明轉(zhuǎn)頭對(duì)他說道:“黃郎君上書不上書我管不著,不過還是多讓你知道一些,不然王上問起來,你什么都不知道,豈不糟糕。” “請(qǐng)李副使賜教。”年輕狀元郎拱手作揖道。 李嘉明道:“事兒得說東京(大周)派兵攻蜀,東路在江陵府留了二萬禁兵保后路;現(xiàn)在蜀國不是已經(jīng)滅了,國主都去東京了,不過那二萬禁兵并沒有撤走。周人要是在北漢那邊、抑或河北留一大股精兵都說得過去,在南邊駐扎那么多人馬按兵不動(dòng)作甚?淮南那么大地盤,也沒見周軍留那么多精銳。” 狀元黃璨若有所思地點(diǎn)頭:“周軍意欲何為?” “江陵府渡江就是澧州,澧州是朗州(常德)的門戶;周行逢的根基就在朗州。你說他們想干甚?”李嘉明道,“就這么猜,您倒可以不信。不過最近又有一件事,東京派使者去朗州了,質(zhì)問周行逢……”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