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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紹道：“停車。”

    鑾駕停了下來，王忠立刻屁顛地跑了過來，郭紹揮了一下手，從馬車上下來，看著李月姬道：“天氣冷了，你怎站在這里，站多久了？”

    李月姬立刻抬起頭來，有些感動地看著郭紹：“妾身情知陛下這陣子國事操勞，可能不會提早下值。聽到樓上的鐘鼓響，才到這里，沒有等多久。”

    郭紹見她的神情，心下有些詫異。以前自己對她多好，也沒見她感動，還和人私奔。現(xiàn)在稍微態(tài)度好，她便如此感動……

    他緩了一口氣，道：“外面風(fēng)大，隨朕進(jìn)萬歲殿再。”

    李月姬抿了一下嘴，忙鞠躬道：“謝陛下恩。”

    郭紹走前面，她走后面，倆人一起向臺基上向上走，一路無話。李月姬追隨著他的腳步，跟得緊緊的。

    進(jìn)了一處殿室，空氣頓時一暖。屋子里早已準(zhǔn)備好，燒得是木炭，在銅盆里紅彤彤的，沒有火焰，但是比火焰的溫度更高。此時已經(jīng)大量開采淺層的石炭（煤）了，不過石炭煙味大，富貴者都不用。

    郭紹坐了下來，也不吭聲。他正想著怎么拒絕李月姬的要求。

    這時李月姬開口道：“以前我不知事，還望陛下恕罪。”

    郭紹道：“過去的事便不必提了，朕并非毫無心胸之人。”

    李月姬輕聲道：“自打我入宮起，或許有些水土不服、有些不滿意，不過心里已經(jīng)明白，此生也只能依靠陛下，回不去了……”

    她喃喃道：“大許朝廷不能放我走，就算回到黨項，也沒有容身的身份。”

    郭紹沒吭聲，但他聽別人話時，習(xí)慣地表情十分專注，一眼就看得出他在傾聽。

    李月姬抬頭看著郭紹苦笑道：“我非只為黨項求情……黨項人尚武勇猛，陛下遠(yuǎn)征勝負(fù)未知。我是不愿意大家殘殺，無論誰受了傷害，我也自覺罪孽深重，沒臉再茍且偷生……”

    郭紹聽到她黨項兇猛，意思自己可能還會敗。臉上的神情有些怪異，不動聲色道：“可能西平王和李賢妃都低估了禁軍戰(zhàn)力。”

    李月姬聽罷忙道：“陛下勝了自然好。可妾身為聯(lián)姻和好而來，若李家家破人亡，妾身一個黨項李家之女，活著還為了甚么？

    陛下，兩族和睦相處不好么，為何一定要相互殘殺？”

    郭紹聽到最后一句，也愣了一下：“是啊，為何一定要相互殘殺？”

    想起“西夏”，郭紹認(rèn)為此時不打黨項，黨項遲早也要興兵攻伐；在沒有核武器前，相互殘殺似乎是大伙兒都喜聞樂見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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