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逝，安雅伸了個懶腰，慢慢轉醒過來。

    “嘻嘻，你來了。”

    她笑著，眼睛迷迷糊糊的，雙手環抱在宋佳的脖子上。

    唐棟瞪大了眼睛，頓覺口干舌燥，心說這是我不花錢就能看的嗎！但安雅一開口，他的心瞬間涼了。

    “就是他，就他逼著我喝的。”

    “你可拉倒吧，你還用人逼，你不逼他喝酒就算不錯了。”

    萬幸，宋佳不會采信如此荒誕的說辭。

    客套了幾句之后，勉強幸存的餐桌旁，重新圍坐了兩個半人，現在的安雅，也只能算是半個人，看似正常，但一切的反應，都是慢半拍的。

    唐棟也重新將白板掛在了墻上，一場無休止的爭論，在無可避免的形勢下，由唐棟率先發起。

    “想要解決孟健的問題，我們必須要找到動機，誰有殺他的動機？第一個，感情問題，我們知道，他有和學員睡覺的惡習，甚至似乎有些人妻的偏好，那天我們都遇到了一個找上門的丈夫，這一個背后，是不是還有更多？說不定哪個急瘋心的中年大哥，就要讓孟健付出些血的代價！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你等我說完！”

    唐棟猛地一指宋佳，大聲的指責道，但沒想到，宋佳也只是從桌上拿了副干凈的方便筷子，吃著還沒被安雅掀翻的花生米，又開了瓶啤酒，就像是之前唐棟搬走之前，最后一次坦白說出那些噩夢的深夜。

    唐棟愣了一下，但還是接著說道，“還有，就是他的上級，也就是卷簾門那里，但那也不會是，就像你說的，這種藥品走私，絕不可能以一個市區里正規合法的商戶充當前臺門面，最起碼，會直接面向孟健這種人的，也只會是一個分銷商，但因為他，導致引發了調查，是不是會導致更上層的走私集團不滿，而對他動了殺機？

    第三點，孟健是個教練，那些藥也是健身輔助，有沒有有人付了人用藥的價錢，但買了獸藥，更有甚者，就是我前面說的，有沒有可能是有人吃了藥之后，出現了異常反應，所以家屬意圖報復，這就是動機，只要我們鎖定了動機，就能找到人，就能解決！”

    唐棟掄起胳膊，在白板上畫了一個巨大的圓圈，氣勢上已經拉滿。

    “說完了？”

    “說完了！”

    宋佳緩緩的站起身，輕聲道，“就一個問題，你這一切的假設，受害人都是孟健，為什么？”

    “為什么？！”

    唐棟高聲質問，“你說為什么？！我說他是，他就是！”

    “那你的意思是，孟健必須死咯？”

    “你少跟我玩這些文字游戲，你知道我說的什么意思，既然我、既然我看見了是他，那他一定就會……”

    “但你也沒看到他發生什么，最起碼，不像之前那些對吧？或者說，你說你看見健身房里的白煙，那些我們也看見了，但孟健沒死啊！”

    一直沉默的安雅突然插到兩人的對話中，“孟健本來就是加害者啊，就憑他對外出售假藥牟利，這本身就是加害者啊。”

    “沒有證據能證明他對外出售過假藥！”

    唐棟就差化身成孟健的律師，在兩人的夾擊下，口沫橫飛的為孟健開脫，一口咬定孟健只是無辜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