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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

    唐棟本來準(zhǔn)備了一肚子說辭，但沒想到，宋佳這一句直接給他造沒電了。

    “這個人你認(rèn)識嗎？”

    宋佳拿出了趙凡的照片，唐棟看后搖了搖頭，“他殺的？”

    “有可能。但……嗯。”

    她欲言又止，“不重要，還是說說你們兩個怎么回事？”

    唐棟與安雅對視了一眼，安雅噤聲不語，顯然是將說與不說的決定權(quán)交在了唐棟手里，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我去耗子洞看了一下，有可能發(fā)現(xiàn)了一個他們做手腳的地方，那里可能、可能有……”

    唐棟含糊了一下，并未繼續(xù)說出機(jī)器。

    但不成想，宋佳眉頭一皺，接道，“可能有過一個機(jī)器？”

    “哈？！”

    唐棟瞳孔巨震，幾近顫抖著說道，“你是怎么知道的？！”“這個不重要，你們來醫(yī)院是為了什么……？”

    宋佳話一出口，唐棟臉色隨之巨變，嘴角不自然的抽動著，看那嘴型是要準(zhǔn)備出口成臟。

    “我的意思是，這個事情可以之后再說。”

    隨著她的柔聲解釋，唐棟的表情也為之放緩。

    但語氣依舊十分冷淡，“安醫(yī)生說趁熱打鐵，建議我做一些測試。”

    見他那副愛答不理的模樣，宋佳也懶得自討沒趣，索性說自己還要辦案，離開了診所。

    隨著安雅的一句，“準(zhǔn)備好了嗎？”，唐棟的測試也隨之展開。

    安雅試著詢問唐棟以前的事情，但結(jié)果和幾個月前一樣，他對于昏迷入院前的事情，依舊是一無所知。

    但隨著測試進(jìn)行到圖形認(rèn)知，一切就開始向著失控的方向狂飆。

    “下水道……干枯的手指……”

    “中年胖女人……化糞池……”

    “玫瑰別墅……人體骨骼標(biāo)本……”

    在花鳥魚蟲的照片輪換中，時不時唐棟就會說出毫不相干的內(nèi)容，雖每次僅有片段，但形容的極盡詳實，就仿佛那一刻他真的看到了一樣！

    而且每當(dāng)這種時候，唐棟的海馬體都顯得異常活躍！海馬體正是大腦負(fù)責(zé)記憶的部分，這說明他真的不是在鬼扯，這都是真真切切存在他記憶中的實情！

    一次次，唐棟的心率直沖上限，安雅想起宋佳眼中的憂慮，她隱約覺得，眼前這個男人也許真的很危險……

    她不由得想起潘老太的事情，果斷的把圖片換成了一只美洲獅，但唐棟似乎毫無反應(yīng)，只是平淡的回答。

    老房子、街道、人像，盡是如此。

    難道他在刻意掩飾？但數(shù)據(jù)不會撒謊。

    對了！他上次是聽到踩在地磚上的哐啷聲……

    一段音效過后……

    “血！它在舔！舌頭上的倒刺刮著肉！啊啊啊啊啊！”

    “發(fā)生了什么？你殺了她嗎？”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椅子上的唐棟顫栗的大喊，“她的頭發(fā)！不要過來！不要！！！！！”

    伴隨著唐棟撕心裂肺的大喊，儀器的各項指標(biāo)全線報表，嘟嘟嘟的警報聲響做一團(tuán)！

    安雅趕忙把測試停下，沖過去扯下唐棟的耳塞，但于事無補(bǔ)。

    他怔怔的坐在那里，黯淡無神的眼睛斜視著剛才測試熒幕的方向，不停呢喃著不要、不要、不要，口水順著嘴角流的到處都是……

    安雅抱著癱軟成一灘爛泥的唐棟，愧疚的連聲說著對不起，直至他昏昏沉的睡去。

    這全都怪自己，為什么要問出那個問題，自己又不是警察，為什么要去追根究底……

    他做了什么沒做什么，跟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他是個病人哪！

    安雅懊惱的轉(zhuǎn)頭望向桌上的儀器，卻吃驚的發(fā)現(xiàn)，一個陌生男人竟站在桌前擺弄著！

    那長相……！那是宋佳剛剛拿出來給他們看過的照片！！！是趙凡！！！

    “你干什么！警察就在外面，救……”

    安雅一句救字還沒等喊出，趙凡就已經(jīng)掏出了腰間的手槍。

    沒有片刻的猶豫，安雅直接擋在唐棟的身前，攤開雙臂，直視黑洞洞的槍口。

    但趙凡絲毫不以為意，只顧著在鍵盤上敲的噼里啪啦，“看來你發(fā)現(xiàn)了我的玩具了嘛，真棒！了不起，但沒有說明書，玩砸了是不是？”

    他戲謔的指著儀器上的畫面，唐棟的大腦就像是月球的隕石坑一樣暗淡無光。

    “誒？好家伙，你玩的夠花的啊。”

    趙凡擺弄了幾下之后，似乎很吃驚唐棟依舊沒有反應(yīng)。

    安雅看著他拿著線纜不停的接插，突然意識到，趙凡正在把線路短接，這會讓電流反向輸入到唐棟的大腦中，后果不堪設(shè)想！

    “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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