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此山是誰開-《大道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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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會蠢到認為殿下兩字可能是某個人的姓名,更不會像在南國那樣但凡是和皇帝沾些親戚的家伙都樂意聽對方來一聲恭迎某某某殿下,卻根本不知道這兩個字有多金貴。
在當今圣上尚未有子嗣的情況下,能被稱為殿下的,頭頂的帽子少說也得是世子級以上,而滄州正巧就有一位帽子頂了天的殿下,而這位頂天的殿下正巧在微服私訪。
老板娘掠起眉眼看著緩緩走來的那位富家公子,到底是出來營生的人,眼光不僅比七貴毒辣,而且獨到,一尾錦貂絨的皮裘不單單是有錢就有資格穿在身上,更不要說腰間凝白如雪的南國溫乳玉,玉在北魏已經算得上很貴重的物件,但更昂貴的卻是前面加著的南國名頭。
北魏可以豁達的接受所有前朝的遺民,哪怕是當年被迫連遷兩次都城來避其鋒芒的西楚,雖然當時恨的牙根發癢,恨不得每日殺兩個楚人來解氣,現在卻能成了與對方打交道的場面玩笑,對于失敗者,勝者可以毫不吝嗇的表現出百分之兩百的同情,而對于競爭者,即便餓的走道都顫悠,也更樂意花力氣在背后給絆你一腳。
原本的刀叉不入,水潑不進的北魏在三年前丞相李居承親自前往漓江與南國的當權者隔江談判后,才終于允許兩國明面上的貿易往來。
不同的是,在南國這條富得流油的美差大部分利潤被朝堂外的勢力吞入肚中,只要每年上繳一定份額的稅務,國家自當是吶喊鼓勵。而在北魏,無論貿易大小都是由官府統一漕運,民間但凡有勢力想要染指,只怕第二天就得連帶整家人的腦袋一起丟進漓江里喂魚。
一個富民,一個強國,學士閣里一位年紀輕輕卻足以被尊稱一聲學究的林牧才林大學士只因說了一句:相當于一州整年收入的白花銀子,只怕是隨著官船在國庫里游了一陣,就轉往丞相家的府邸去了的玩笑話。結果隔天在朝堂上被連降三級,從學士閣扔進了庫房大院親眼看著那些銀子是如何流入宰相府的。
在南國隨便一處小鎮都能見著有人騎著北魏白州獨產的踏雪寶馬在街市上橫行,而北魏的民間就是一根仿制款式的簪子,諾大的城中也只找得到一兩家大戶女兒頭頂上插著一根。
相比之下,老板娘很容易計算出一枚乳玉能夠代表多高的身份,這才猛然想起此刻整拼命往嘴里灌涼水的少年剛剛說過的話,以及那位一月前微服出訪的大人物,一時間沾染陽春水多年卻依舊細嫩光滑的雙手無處安放的在身前的兜布上摸搓了許久,終于是忍不住的問了聲,
“您是岐王殿下?”
七貴想不通對方怎么醒的這么快,那是否應該拉著少爺趕緊跑,可又舍不得拴在遠處垛子上的毛驢,而且就少爺的腿腳肯定跑不遠,索性正經八百的坐在原地,當作沒看意見一般默默對付著碗里的湯圓,心里想著那銀子是你賠給我們的,要講道理,卻忘了自己在少爺的指示下打了對方兩棍。
不明白往日里膽小的小仆人怎么突然硬氣起來的蘇問第一時間沒有理會身后逐漸靠近的殺意,反倒是堆了滿臉笑意的沖著老板娘點了點頭,“我可以是。”
就在對方張口的剎那,陳茂川已經站在了身后,聽著那略帶無賴的言語,心里最后的警惕卸去了,卻也在那一瞬間嘴角多了抹笑意,酣睡的老農移開了蓋在臉上的氈帽,似乎聽到了什么感興趣的聲音,朝著這個方向伸長了脖子。
“沒錯,這位就是當今圣上的胞弟,北魏三位王爺之一,英俊瀟灑,氣度不凡......的岐王殿下。”如此繁多的形容詞李茂川說的比茶樓里講書的還要熟練,仿佛故意拖長了聲音,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位看著衣裳邋遢,姿態粗鄙的家伙就是微服私訪的岐王殿下。
外帶著股舉手投足間彰顯彰淋漓的富貴氣派,將此刻一身麻衣半蹲在凳子上哈氣的蘇問烘托出格外特別的氣質。
那個老農就好像王八成精一般,怪異的脖頸長度再次刷新了陳茂川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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