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圣人言-《大道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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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漓江少了往日的冷瑟,前有天道之子莫修緣渡江背上,兩大書生隔江筆斗,后有凌天宮渡世大神官入北魏傳道,凌天宮自問世以來從未參與王朝之爭,而今可說是第一次出世,卻是沒有選擇近在咫尺的南唐,而是舍近求遠(yuǎn)去了北魏,耐人尋味之余,更讓無數(shù)望風(fēng)的謀算者驚覺,難道說凌天宮認(rèn)定北魏將會是及虞周之后又一統(tǒng)一九州的帝國。
凌天宮此行除了渡世大神官外,隨行還有十二宮神官,三十六位傳道者,一百零八名仆從,自滄州而來,所過之處無不是鮮花夾道,百姓前呼后擁以求天道賜福,可見凌天宮在九州之上的威望之深,甚至遠(yuǎn)勝過佛道兩家,在隊伍正中有一輛樸實卻顯圣潔的馬車緩緩而行,那是大神官的車攆,人人都想一睹那件普天之下最高貴的大紅袍,只是一路走來都不曾見到大神官走出過車攆,實則連隨行的十二宮神官都不知曉車廂中的那位大神官此刻早已沒了蹤影。
相比于滄州的歡騰,黃州與京都卻是死一般的寂靜,一座龐然大物在眾人都始料不及之時轟然倒塌,一紙詔書落入宋家,宋家家主宋懷壓入臨淵,家產(chǎn)被抄,男丁發(fā)配,女眷沒官,白紙黑字之上陳列著宋家七條大罪,條條當(dāng)死,便是連已經(jīng)身為禮部郎中的宋家小子都未能幸免以徇私舞弊之罪,戴枷三個月示眾,杖一百,發(fā)往郴州充軍,可以說雷厲風(fēng)行般一棍將這條在京都黃州兩地盤踞數(shù)十年的巨龍打散了生氣,更難以置信的朝中往日與宋家交情不淺的官員竟無一人聲援,甚至不惜倒打一耙以求保身,如此大事本不該這么草率,也許人人都在等著那位老人發(fā)生,可李居承只是在朝會上酣眠了半晌,醒來時宋家已是板上釘釘?shù)乃雷铩?
沈半城伏在酒樓的柜臺上,這幾日的生意差到極點,但他并不擔(dān)心,只要蘇問回京的那一刻,不止這處酒樓,京都少說得有三十處產(chǎn)業(yè)跟著死灰復(fù)燃,不過今日店中來了一位白須老者讓他好奇,什么都不要一口氣點了十來只燒雞,只吃皮不食肉,不過半晌功夫門外已經(jīng)占滿了等著賞賜吃食的乞丐,無不是感恩戴德的贊頌老者堪比凌天宮的渡世大神官普渡世人。
沈半城也不驅(qū)趕,倒是攔下上菜的小二,親自端著燒雞走去,老人家身著一件泛黑的紅袍,須發(fā)皆白,粘附著滿嘴的油膩好不邋遢,不過氣息沉穩(wěn),滿面紅光,若是能夠大理干凈,配上這副寶相倒是有幾分大神官的味道。
“老人家第一次來京都嗎?”沈半城坐在老者對面恭敬說道。
“十年前來過一次,這燒雞的味道還是京都的最正宗,比滄州的油水足。”老者直接用袖口抹去嘴角油漬,那件紅袍上的黑漬不知是沉淀了多少年的污垢,不過坐在老者身旁卻是聞不到一絲異味,反倒是神清氣爽更多,正是如此才讓沈半城對其充滿好奇。
沈半城若有所思的點頭說道:“十年前可是發(fā)生了件不同尋常的事情,老人家可曾聽聞。”
“小娃娃,你想問什么就直說,不必拐彎抹角的。”老者笑瞇瞇的說道,將手中的燒雞丟到門外,立刻有乞丐瘋搶,老人唆了唆手上的油脂,很是滿意的看著對方。
“想必您也聽聞了宋家一案,當(dāng)年學(xué)府橫院一夜之間倒塌,老人家可覺得二者有什么相似之處。”沈半城滿含深意的問道,認(rèn)定老者非比尋常。
“一物興起便有一物衰敗,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人之道,則不然,損不足以奉有余,都說人定勝天,可在說出這句話時其實就已經(jīng)自認(rèn)不如了。”老者云里霧里的說著,那雙眼睛慈穆的看著沈半城,好像能夠看到對方此刻腦中所想。
沈半城稍稍愣神,仿佛若有思,等到醒神時對方已經(jīng)沒了蹤影,只在桌上放著幾錠銀兩,他默默將銀兩拿在手中,心中已然猜到對方身份,雖然驚愕卻也很快釋然,自言自語著,“大神官,你吃了小子三十只燒雞,這點錢可不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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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xué)府后山上的青竹屋自從那日被杜長河撞塌半面墻壁之后便一直讓它塌著,主人家全然沒有放在心上,每日該下棋下棋,該論道論道,可憐了那位年歲甚高縱橫府主總是坐在風(fēng)口處,一邊忍著寒風(fēng)刺骨,一邊漠然看著相處半輩子的老友無賴的將棋盤上的棋子動了又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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